何大清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中院的月亮门旁,却并没有立刻进去。他微微探身,目光投向院内,就听着里面传来阵阵人声,这才明白过来是这么一回事。
原来就在昨天,军管会派人来到这院子里,经过一番考量与推选,选出了三位管事人。这所谓的管事人啊,主要承担的就是传达上级指示以及预防间谍敌特这类的工作。而被选上的这三个人呢,分别是前任的阎埠贵、中院的易中海和后院的刘海忠。
嘿,这下可好,这三个人一下子就抖起来了,那走路都带风,看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做了多大的官儿呢。尤其是易中海,平日里就好个面子,如今得了这么个“官职”,更是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仿佛这院子里都得听他的号令行事了。
今天放工之后,易中海便忙不迭地组织起全院人来开会。阎埠贵呢,更是积极得很,亲自跑到何大清家去敲门,扯着嗓子喊道:“张曼玲啊,今儿个全院开会呢,全家都得参加啊,这可是军管会交代下来的事儿,可别不当回事儿呀!”说完,也不等张曼玲回答,便扭头就回了院子,那脚步匆匆的样子,好像生怕张曼玲会拒绝似的。
张曼玲本是不想去的,心里想着:“哼,开个会能有啥要紧事儿,指不定又是他们几个想借着这由头显摆显摆自己呢。”可阎埠贵都这么说了,她一时也不好驳了这面子。正犹豫着呢,何其正在一旁开口了:“那个院子没好人,我陪你去吧,带上柱子,咱们全家一起去。”
张曼玲却摆了摆手,说道:“爸,不用了吧,光天化日的,他们还敢怎么样?”
何其正皱了皱眉头,一脸严肃地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要不陪你去,我这心可放不下呀。”
张曼玲见父亲如此坚持,想了想,便点了点头说:“行,那爸,咱们一起去吧。”
于是,一家三口就这么来到了隔壁四合院。等他们到的时候,人都已经到得差不多了。只见易中海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那模样还真有几分像是在台上做报告的领导呢。他先是环视了一圈众人,然后便开始念起了上级传达的方针,主要讲的就是针对这四九城城里特务敌特的预防工作,众人也都安静下来,认真地听着他的讲话。
易中海讲完关于敌特的那些事儿之后,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便话锋一转,把话题引到了刘海中身上。
“大家都知道!前天刘家那可是出了大事儿,他家着火啦!”易中海提高了声调说道,边说边用目光扫过院子里的每一个人,似乎想让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他接下来要说的内容上。
他这话音刚落,底下就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出一声大喊:“不是被雷劈了吗?”这一嗓子可把院子里原本还算安静听着易中海讲话的人们给逗乐了,顿时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声。
易中海一听,脸色顿时就有点挂不住了,他赶忙拿起放在八仙桌上的茶缸,用力在桌上“敲”了几下,发出“当当当”的声响,同时大声喊道:“肃静!肃静!”在他这几声呵斥下,众人这才渐渐收住了笑声,安静了下来。
易中海见大家都安静了,这才轻咳了两声,开始把刚才那话往回圆:“可能……可能是我说错了啊,确实是由于天上打雷引起的,那雷火一下子就把房子给烧没了呀。你们想想,老刘这家里也不容易啊,孩子刚生下来没多久呢,就遇到了这么倒霉的事儿。万幸的是呀,刘海中家的在做饭的时候把孩子背在了身上,要不这后果可就不堪设想啦!”
说到这儿,易中海还故意停顿了一下,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接着又继续说道:“所以呢,大家也都能想象得到,这一场火下来,老刘家里值钱的东西那可都被火烧得干干净净的啦,啥都没剩下呀。咱们这四九城也刚解放,上级领导可是号召我们要团结一致,团结友爱!现在呢!老刘家遇到了这么大的困难,咱们大家是不是也得伸把手帮一下呀?我在这儿就提议大家给刘家捐款吧,捐多捐少那都是个心意,全凭自愿啊,大家伙儿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呀?”
易中海说完,又用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似乎在等着大家积极响应他的这个提议呢。
易中海见自己说完那番话后,院子里竟是一片寂静,压根没有人出来响应捐款的事儿,顿时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了。他咬了咬牙,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块大洋,“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故意提高了声调说道:“我给大家带个头吧,我捐5块大洋!”
说完这话,他又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阎埠贵。阎埠贵那也是个精明人儿,立刻就领会了易中海的眼神意思,赶忙也从兜里掏出2块大洋,摆在桌子上,还陪着笑说道:“我家条件不如老易呀,我就只能捐两块大洋吧,算是尽点心意。”
刘海中见状,连忙站起身来,对着易中海和阎埠贵二人拱了拱手,满脸感激地说道:“谢谢二位,谢谢二位啊,真是太感谢了,这可真是解了我家的燃眉之急呀。”说着,他又带着期盼的眼神看向了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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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众人见这三位管事人都已经表了态,虽说心里还是不情不愿的,但也不好驳了这个面子,只得一个个慢慢走上前来。这个掏出几个铜板,那个拿出一个小洋,七零八落地往桌子上堆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轮到了张曼玲。张曼玲看着大家基本上都是捐的铜板或者小洋,她也没多想,便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洋,放到桌子上,正准备转身离开呢,却被易中海给叫住了。
“老何家的,你们家这么富裕,就捐一个小洋,是不是有点太抠门了?”易中海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
张曼玲一听就愣了,她一脸疑惑地说道:“大家不都是这么捐吗?”
易中海斜着眼睛看了张曼玲一眼,那眼神中竟带着几丝几分猥琐,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家这不是富裕吗?怎么能和其他人比呢?就你们家这个院子,不就得几百大洋?这么多钱都能拿得出来,才捐一个小洋,这有些说不过去吧?”
张曼玲一听这话就来气了,她没好气地说道:“我家刚买房子,钱都花在房子上了,没有多余的钱!”说着,扭头就要走。
可易中海哪肯就此罢休呀,他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伸手拉住张曼玲的胳膊,嘴里还不依不饶地说道:“别走啊,你说没钱,你们家天天大鱼大肉的,谁相信呢?”
院子里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有的在一旁小声嘀咕着,有的则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静静地看着事情会如何发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