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法逃脱的焦虑

钟楼的地下深处,时间似乎变得异常迟缓,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拉扯着。每一步都充满了沉重的压迫感,空气中弥漫的霉味和陈旧的木气让人觉得窒息。陆辰和安琪小心翼翼地走着,脚步声回响在空旷的走廊里,仿佛在提醒他们,这个地方的每一寸空气,都充满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

他们已经在这个地下迷宫里徘徊了多久?陆辰的手表上的时间已经不再具有任何意义,时针和分针似乎都不再运转,仿佛被这片诡异的空间凝固了。每当他们转过一个拐角,眼前出现的景象几乎与之前的完全相同,死寂的走廊,潮湿的墙壁,一切都像是在重复,没有任何出路。

安琪的呼吸变得急促,脚步也开始有些不稳。她的眼神越来越迷离,似乎陷入了某种深深的困惑之中。她忽然停下了脚步,双手扶住墙壁,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陆辰……”安琪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我们……是不是被困住了?”

陆辰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别担心,我们还没有迷路。只是这个地方让人很容易失去方向感而已。”

但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个地方的确让人不安得无法忽视。无论他们怎么走,似乎都无法找到出口。更让他心头一紧的是,安琪的情绪似乎越来越不对劲。她的眼神闪烁不定,脸色苍白,整个人显得愈发紧张。

“我……我觉得,这里不对。”安琪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恐惧,“你有没有感觉到,空气中的压迫感越来越强,时间也在变得越来越慢?”

陆辰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条已经变得越来越陌生的走廊。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理清思绪,但心底的焦虑感依旧挥之不去。他本能地觉得,这座钟楼似乎隐藏着什么更深层的秘密,而他们正在一步步被卷入一个无法逃脱的迷局。

安琪深吸一口气,目光有些迷茫地扫视着四周:“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总听大人说,古老的地方有诅咒,那里会吞噬人的灵魂。我以前一直觉得这是鬼故事,根本不可能发生。但现在,我真的开始怀疑……我们是不是已经被引导进了一个无法逃脱的地方?一种无形的力量,正在控制着我们。”

陆辰皱了皱眉,心底的疑云更深。虽然他一直都相信理性和逻辑,但此刻,他也开始对这个地方的怪异感到无法忽视。这里的一切都仿佛超出了他们的控制,无论他们如何努力,似乎都无法脱离这个困境。无论走到哪里,周围的空间似乎都在不断地变化,像是一个巨大的陷阱,慢慢合拢。

安琪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她的眼神开始充满恐惧,甚至有些神志不清:“陆辰,我们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我不想待在这里了,真的不想……”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焦虑和无助,仿佛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力量。陆辰皱起眉头,伸手去扶她,却突然感觉到安琪的身体变得异常沉重,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压制住了。

“安琪,冷静点。”陆辰压低了声音,尽量让自己显得更为坚决,“我们不能放弃,必须找到出口。你记得手稿上提到的‘时钟之谜’吗?这或许是我们突破困境的关键。我们只是还没有解开它。”

安琪摇了摇头,眼睛里满是恐惧:“你不明白……我觉得这里根本就没有出口,或者说,这座钟楼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让我们离开。”

她低下头,轻声自语:“为什么我们要来到这里?为什么要接下这个任务?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们自找的……我们自愿踏进了这个不归路。”

陆辰的心脏微微一沉,他知道安琪说的并不全是无的放矢。他们曾经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探险,带着对宝藏的好奇和对未知的渴望。但如今,随着调查的深入,随着这一切谜团的层层揭开,他们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陷入了某个不可控的旋涡。

“我们并不是无路可走。”陆辰低声说道,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更加冷静,“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

然而,安琪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安慰。她像是陷入了某种梦魇,无法自拔。她的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抓住陆辰的衣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害怕,陆辰,我真的害怕。”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这地方太安静了,像是一座被遗弃的墓地。每走一步,都会感觉到更深的绝望。我想回家……我只想回家。”

陆辰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无论如何,他不能让安琪崩溃,也不能让自己陷入这种恐惧之中。他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安慰:“我知道你害怕,但我们必须冷静下来。这个地方的秘密还没有完全揭开,只有找到真相,我们才能离开。”

然而,安琪并没有回应她的安慰,只是静静地低头,陷入了某种深深的沉思之中。她的眼睛渐渐变得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就在这时,前方的走廊突然变得更加昏暗,空气中的湿气也变得更加浓重。陆辰的心跳开始加速,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不再只是一个简单的谜题,这座钟楼,似乎正在对他们进行某种考验。

他再一次看向安琪,发现她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整个人仿佛被这座钟楼吞噬了。陆辰知道,他们已经进入了一个无路可退的局面。前方的黑暗看起来无比深邃,仿佛吞噬一切的深渊,而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前走,去面对那个未知的恐惧。

“安琪,跟紧我。”陆辰轻声说道,迈开步伐,走向那片更加深邃的黑暗。

但他的内心却开始变得越来越沉重。他知道,不论他们走得多远,也许永远都无法逃脱这座钟楼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