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万分感激。

可是后来等他被放出来，再见顾九灵时，她的神情已经不一样了。

疲惫，忧郁，空洞。

还怀了一个父不详呢孩子。

她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圣女了。

是他们害了她。

将她带到凡间，让她沾染了凡尘的污秽。

顾清影回来的时候，失魂落魄，颤颤巍巍。

本以为她身为九灵圣女，哪怕下了山，也是受人尊敬的存在。

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她在山上忍受千年孤寂只为给仙界寻得一个转机。

转机到了，她庆幸着，将人迎进仙域。

她憧憬着，仙界可以重建。

却不想一入凡尘，跌入尘埃。

哪怕是在乾陵宗她都过成这样，更何况最后流落到了沐月宗。

沐月宗那个越无忌，她一看就觉得恶心极了。

那她那段尘封的记忆里，她该过着怎样的生活。

顾九灵啊顾九灵！

值得吗？

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顾清影一路淋着雨，推开杂役间的房门时，对上了蓝月歌的眼睛。

“阿影，你怎么了？”

此时的顾清影犹如地狱归来的恶鬼。

冰冷，黑暗，阴鸷。

当她看到蓝月歌的那一瞬间，瞬间柔和了下来。

“月歌。”

顾清影的声音带着哽咽。

她哭了。

蓝月歌心疼极了，将她抱起放在床榻上。

一沾床榻，顾清影便昏睡了过去。

蓝月歌的眼中闪过狠意，回头死死地盯住了后面的来人。

“她怎么了？”

蓝月歌的表情可怕极了，陈玉颜吓了一跳，只是摇了摇头。

顾清影从书房里出来就成了这样，她跟她说话她也不理，她怕她出事，这才一路跟了过来。

没想到，蓝月歌也在。

“你照顾好她。”

蓝月歌知道陈玉颜不会伤害顾清影，将她托付给了她，径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