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宣武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记得我捡到你的时候，你还就这么一点大。”顾清影笑了笑，比划了个高度。

在她的记忆里，她第一次遇到宣武的时候，宣武脏兮兮地蜷缩在破庙的角落里，她将他扯出来，发现他不仅脏，还又瘦又小。

她救了他，她不知道他几岁，看着他和当年她初到乾陵时应该差不多，就给他定了一个三岁。

那一年，她十岁。

经历了宣武差点病死的事件，余正琤做了主，将宣武托付给了乾陵城中一个与他有些交情的商户。

好在两家离得还算近，顾清影心系这个她捡来的孩子，修行之余一得闲暇，就往宣家钻，带着宣武在乾陵城中穿街走巷，打鸟摸鱼，打架闹事，无恶不作。

久而久之，顾清影的乾陵一霸的称号就传了出去。

到底是什么时候，宣武的感情变了呢。

明明，他……

一直还是个孩子。

“我早就长大了。”宣武神色一黯，顾清影就是如此，一直当他是个孩子。

“好，我们小武长大了。”

顾清影想伸手摸摸宣武的头发，却被宣武躲开了。

“你别总拿我当孩子，先不要说这个了，你告诉我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三年前他们都说你死了。”宣武急切地询问自己的疑问，当年顾清影的死讯传来，他几乎崩溃，不能自已。

“我三年前，的确是死过一回了。但是出了很多事，总之现在我还活着。”顾清影也正色了起来，“小武，这个消息你不要外传，而且如今我恢复了女儿身，是为了查一些事情，我还不能暴露。”

“我知道的。”宣武点点头。

“嗯，还有，我与梓冉君，情投意合，已经互许终身，虽未正式行礼，但是肯定不会改变了。”顾清影拉起蓝月歌的手，与他牵在一起，向宣武正式介绍了她与蓝月歌的关系。

“我……我知道了。”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既然顾清影已经如此严肃地与他说了，那么就一定是真的了。

“你要知道。我……”顾清影再三思索，终于还是说出了口，“当年我之所以收养你，是因为我也曾是流浪儿，而且我一眼见你，其实是想收养你做干儿子的。”

“顾清影！”宣武又羞又臊，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对上顾清影的目光时，看到了她眼里的认真。

那一刻，他明白了，顾清影自始至终就将他当做小辈，他从来都没有一丁点的机会。

“我知道了。”宣武有些羞愤，逃也似的离开了。

“宣武他是个好孩子，会想明白的。”顾清影看着宣武的背影，没有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