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盘肉切割完毕。
霍砚深放下刀叉,用湿巾擦擦手。
明徽心中莫名不安,蠕蠕唇,无言攥紧手。
男人眯起眼,静静扫视。
此时飞机已起飞,舷窗窗帘被拉上,只有从头顶直愣愣射下的惨白冷光。
霍砚深正坐在冷光笼罩范围内。
他长相得了基因彩票,高眉深目,鼻梁直挺,轮廓更如刀削斧劈,倾心雕刻后的棱角分明,自带威严。又配合冷光氛围烘托下的意境,像斩断七情六欲的神只,审视她的目光不带一丁点感情,只有严苛与冷漠。
明徽头皮发麻,牙齿打战。
明明是飞往南方,她却觉得温度比在北城还低。
半晌,她听见他缓缓开口。
“刚才在和谁通风报信?”
明徽心中一惊,脊背冷汗窜出,他阴暗话语如同毒蛇,首尾盘旋在她身上。
果然,之前所有的平静都是粉饰之下的太平。霍砚深早就知道此事,不戳破而已。
只是既然选择了粉饰太平,他又为什么要在此时揭开所有?
还没等她有所反应,男人主动凑近,轻笑一声,烟草味扑面而来。
“阿徽,你忘了吗?我说过我永远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明徽错愕,心头升起的不安愈加紧迫,堵在喉咙上下难安。
耳边声音似天边飘来,在她头脑盘旋。
“你想玩,我就陪你玩,玩够了再回家。”
霍砚深嘴唇若有若无擦过她耳垂,带几分酥麻,又满含威胁。
突然,明徽喉咙抽搐,忍不住地咳嗽,似乎要咳出心肝脾肺来。
男人挥手轻拍她脊背,面色沉沉,“不用表现得这么惊讶,你我心知肚明,这事儿瞒不住我。况且,昨天我给过你暗示,甚至给了你反悔的机会,你都置之不理。”
霍砚深睨她,看见她瞳孔震颤。倏而放开她脊背,拿起刀叉抵一块牛排。
“吃。”
明徽不从,霍砚深便强硬捏住她下颌,迫使她开口。
女人面色枯槁,嘴巴却倔得要命,只用一双愤懑眸子盯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