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马车本就少见,虽然是从村后的小路绕过来,但次数多了,也很容易引起村里人的注意。
没多久,沈驹钲就发现了端倪。
白轻鸿一天比一天嘴挑,在家吃的也越来越少。
她开始嫌弃家里的床硬。
开始嫌弃脚上的鞋难穿。
甚至开始嫌弃桌上一天到晚全是素菜,偶尔才能吃到一个荤菜。
那天还被沈母教训了。
饭桌上,白轻鸿突然来了一句:“娘,我想吃肉。”
惹得众人侧目。
庄稼人,没逢年过节,是极少有机会吃肉的。
上次沈驹钲带了五花肉回家,也是因为那婶子的媳妇生产,摔倒在去送饭的路上,是沈驹钲把人送回家,又紧急喊了接生婆来,才保了母子平安。
婶子高兴得不行,给他送了肉,不光他有,接生的产婆也有。
白轻鸿见众人不说话,有些不解地问:“娘,为啥咱们家没肉吃?我想吃翠宣楼的红烧狮子头!”
沈母这么一听,顿时就来脾气了:“吃什么狮子头?你以为你是投生来当千金大小姐的?干活不利索,还想吃肉?家里男人们都没吃肉,你倒是挑上了?不看看自己三两重的骨头受不受得起这个福气!”
沈二媳妇在旁边阴阳怪气:“呦,二叔不会是得了什么有钱的营生天天在家开小灶吧?不然咋这傻……轻鸿挑嘴成这样,还知道要吃狮子头了!”
老三媳妇也连忙道:“说不定呢,那天红烧肉的味儿都飘到咱们前屋来了,愣是让咱们闻着油香,腥沫子都没尝到呢!”
白轻鸿缩了缩脖子:“我想吃肉……这个菜一点也不好吃。”
沈驹钲微微皱眉,眼神警告地扫向沈二媳妇和老三媳妇。
两人顿时住了嘴。
沉默的沈父也突然说话了:“阿钲啊,你有空也教教你媳妇儿,咱这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哪儿能天天有肉吃。别给她养刁了嘴,平常别太惯着,该省的地方还是要省着些。”
沈驹钲微微颔首,没再说话。
白轻鸿有些委屈地看着沈驹钲,见他不说话,丢下碗筷就走了。
气得沈母当场拍桌而起:“白轻鸿!反了你了还!不给你吃肉你就不吃了是吧?行!从今天开始你别来我家吃饭了!老娘不伺候了!哪儿来的活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