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非神，而是一本古老而精密的预言书，横亘在上神殿内阁，以守护姿态，维持着天界上下九重的天层。

是整个天界预警体系的中枢。

时卿上一次站在这里，还是天枢警告他重凰不能留的时候。

“许久不见了，帝君。”身前传来天枢虚无的寒暄。

时卿：“好久不见。”

“面犯桃花之相。”天枢道。

时卿语气冷静，并未放在心上：“一时兴起罢了。”

内阁安静了一瞬，紧接着传来一道似是而非的叹息。

“也罢，这世间因果循环，非你我能参透。您当初执意留他，一念生机一念地狱，是福是祸，如今亦不可知。”

“我信他，更相信自己。”时卿神色不变，“万年前的悲剧不会重演。”

“若您不在了呢？”

“……”

“倘若重凰失去了唯一的制约和束缚，又会变成怎样的威胁。”天枢道，“莫要提重凰契约，您会做出什么选择您自己心知肚明，我约您来此，不是作这些无谓争辩的。”

时卿抬眸，目光锐利冰冷，他自然明白天枢话里未尽的意思——如果自己陨落，请务必确保契约完好，能够将重凰一并绞杀。

“帝君，想必您已有所预感。”

长久的沉默之后，还是冷冰冰无感情的天枢受不住开口，恭声道，“此次浩劫，祸起于九重天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