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房间时,钱橙已经吹干了头发,坐在床上捧着笔记本看得认真。
钱橙没想到会住工地,因此也没准备睡衣。她这会儿从贺明川的箱子里翻出来一件布料柔软的背心,长度刚刚到大腿根部。
见贺明川进来,她用脚勾着拖鞋,把笔记本放在桌上,转头迎了上去。
“杜青阳那边怎么样?”贺明川问道。
“如期推进。”
闻言,贺明川放下心来。
钱橙伸手去接贺明川换下来的衣服,“明天我来洗。”
“不用,你好好工作。”贺明川没有把手里的衣服递过去,而是搭在了椅背上。
就像他醉酒回家,避开了钱橙帮他换鞋的动作,这次他依然拒绝了钱橙帮他洗衣服。
他放在心尖上的小朋友,应该意气风发地在牌桌上展示自己的筹码,而不是为了谁弯腰低头。
钱橙身上的男士背心领口很大,加上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她没穿内衣。
贺明川的目光落在她的肩上。
她健身勤快,肩膀到胸前的骨骼被薄薄的肌肉覆盖,胸前紧实挺翘,性感但不色情。
堪称尤物。
只是出现在了这个工地上,在这个闷热的活动板房里,无比突兀。
贺明川心里的愧疚之意更甚。
他已经有几宿没睡好了。这两天总有人借口维权,大半夜的来冲击大门入口。贺明川担心对方还会有其他过激行为,也考虑到其他客户的人身安全,前几天白天,江风地产已经安排了商务车把人分批运去了临近城市的一个据点。
生怕这路上再出了岔子,贺明川一路盯得紧。加上应付媒体和家属,他身心俱疲。
钱橙躺在床上,翻身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贺明川失笑。
他关了灯,大步跨上去,手虚虚地环在钱橙的腰上。
“哥哥,你要在这里待多久?”钱橙把手覆在贺明川放在她腰间的手上,小声问道。
“还要一段时间,说不准。”
“这种事情会经常发生吗?”钱橙担忧地问道。她想起来下午那些人,声音好凶,骂人的话也很难听。
一堆泼皮无赖趁机闹事,背后又有人撑腰,行事更是肆无忌惮。
“我们做的是老年人的生意,这种事情,没办法避免。”
钱橙心里知道贺明川说的没错,老人基础疾病多,有时候一场小感冒就能要了命。
他们想吃养老产业这个红利,就要承担这些可控或不可控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