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钱橙穿好衣服打车去了医院。
检查结果是肺炎。最近病毒厉害,她又着了凉,在医院量体温的时候已经烧到了四十度。
“钱橙?”
挂着水,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叫她。
钱橙睁眼,是叶经阑。
瞄了一眼,她又闭上眼睛,困得很,不想搭腔。
“你回血了。”叶经阑指指她的手背,也不管钱橙睁没睁眼。
“帮我按下铃,谢谢。”声音哑得几乎说不出话。
“你自己过来的?这么惨?”叶经阑帮她关上输液管,按了铃,坐在旁边,饶有兴趣地问。
“嗯。”钱橙艰难地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个音节。
叶经阑还想再扎两刀,见钱橙脸色苍白,良心发现闭了嘴。
“开车过来的?”
“打车。”
叶经阑没再说话。他跟钱橙算不上特别熟,他是颜控,大一的时候高调地追过钱橙,但没多久钱橙就跟一个学长好了。还没等他气顺过来,钱橙又跟对方分开、跟周景行谈起了恋爱。
因着这个,他颜面尽失。但这事过去五六年了,他女朋友换了好几个,虽不至于在这个事情上纠结,但还是忍不住想犯个贱。
“男朋友怎么不来陪你啊?”
“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现在还单身吧?”
“叶总实在不行咱找个班上吧!”这人在旁边聒噪得很,钱橙忍着小刀拉嗓子的疼也要开口损他,“一大早不上班跑医院,是改行做药代了吗?”
“看来子承父业不太顺利?”她偏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接着又收回了视线,打了个哈欠,把他无视得彻底。
“钱小姐怎么说话呢,你……”
“小姐?你叫谁小姐?”钱橙面无表情打断他的话。
叶经阑惊呆了,“你的思想真龌龊!”
“哦。”钱橙淡淡看他一眼,闭目养神。她嗓子干得冒烟,懒得理他。
听见身边的人起身离开的脚步声,她继续坐着,眼皮都没抬一下。
“给。”又过了一会儿,有脚步声在她跟前停下。
她抬头,叶经阑拿了一瓶水站在她面前,不远处是一个自助饮品柜,应该是从里面买的。
“拧开,谢谢。”她没伸手接。
叶经阑看了看她贴着胶布的手背,看在病人的份上,他纡尊降贵地把水打开,递到钱橙面前。
凉水入喉,喉咙的干痛缓解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