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秦川抬眼望她,心里又热了起来,他爹妈商量大事的时候,好像就是在饭桌上。离家太久啦,再次体会到家的感觉,他的嘴角又轻轻勾了起来。
事儿还没说呢,这家伙莫名其妙的微笑是什么意思?话已到唇边,忍着不说也不是周若鱼的性格,她再次抿唇,紧盯着陆秦川的神情,将想与周淑芬联手做连衣裙卖的想法说了出来。
陆秦川眉毛挑了挑:“卖给胡同口里的那两个年轻人?”
没想到对方有如此敏锐的察觉能力,周若鱼有些微的怔愣,不过现在看来这种事毕竟属于黑市交易,不能隐瞒她。
就重重点了点头,并给了对方一个笃定的眼神。
吸溜吸溜,陆秦川又垂下眼将碗中的面条全部吃了,而后才放下筷子,重重吸了吸鼻子:“先不要太急,我侧面打听打听那两个年轻人可不可靠再说。”
看看,看看,这就是抱对了大腿的好处。
笑容立刻爬满周若鱼的脸,她喜滋滋地起身收拾碗筷,声音里也满是开心:“周姐的手艺主要是太好了,人才怎么能埋没呢。她说她妈因为在地主老财家里当过裁缝就受了批斗,那和她也没关系的呀。你说是吧……”
自顾自地说着,来来回回地从堂屋到厨房里忙活着,嘴里念念叨叨地说着这些他平日里认为最婆婆妈妈的琐事。
陆秦川坐在桌边,以肘支着桌子,托着腮,就静静地看着她忙来忙去。他甚至想如果时间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可这片刻的安静很快就被打破了,军属院里知道陆秦川回家里养伤了,一大早就开始有人登门看望了。
大门外响起周淑芬的声音:“陆营长,妹子,你们吃完了没?来客人啦。”
经过一大早上被周若鱼敲打,朱连长和周淑芬都算长了记性,没想着趴墙头看院中情况,而是正八经儿地开始走大门了。
随着陆秦川嗤笑一声,周若鱼急忙往外走,一边解围裙一边回应她:“周姐啊,快进来。”
大门是虚掩着的,但她也没有冒然进来。在听见周若鱼的回应后,周淑芬这才推开大门,周若鱼迎面就看见大门外走进来十来个身高胖瘦各不一的女人,手里都拎着东西。
“都听说陆营长回家养病了,都来探望啦……”周淑芬不见外地招呼着一众女人往里走,经过周若鱼身边时,低声说:“也是要来看裙子的。”
周若鱼这才后知后觉地将一众女人让到堂屋,陆秦川已回了卧室,毕竟他还穿着背心短裤。
没有陆营长在,这些女更加放松,寒暄一阵后,一个穿青布衫的嫂子放下手里的东西立刻就把眼睛粘在周若鱼身上:“弟妹这裙子看着可真顺眼呀,军属院里还真鲜少有这么好看的裙子呢。”
“裙子本来就是给女人设计的,嫂子们穿上也一样好看。”
周若鱼笑着回她,她也绝非刻意奉承,虽说部队里吃穿用度已老家要好上许多,但也很少有因吃喝导致的胖子,总体来看身材都还可以,只是清一色的青布衫衬得她们身材壮硕而已。
“弟妹说得对,周淑芬穿上平时做活的衣裳和咱也没啥两样,这几天穿了裙子果然就不一样了,像城里的女学生似的。”
“那你能比得了么,周淑芬吼一嗓子朱连长连个屁都不敢放呢。大白天露胳膊露腿的,你家男人不得打断你的腿才怪!”
周淑芬听几个女人七嘴八舌地越说越不像话,眼中就露出凶光来:“能说人话的就说,说不了人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卖掉!”
转过脸她面向刚刚说话的女人:“啧啧啧,李桂花,你要是为了你家男人活着,大可不必跟大家一起出来,让你男人把你拴在裤腰带上多好。”
被叫做李桂花的女人是通信连连长的家属,平日里最看不上周淑芬那大嗓门,本想着借机讽刺她几句,没想到被周淑芬两句话就怼得没话说了。
另一个年龄稍长一点儿的嫂子就出言阻止:“算啦,今天咱们是看望陆营长的,又不是在大街上,在人家里吵吵把火的闹啥笑话。”
周淑芬就向她吐苦水:“二嫂子,你评评理!
这些天我不就穿了裙子嘛,招谁惹谁了,我家老朱说好看我就穿,咋了?
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