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的脸色还是很平静,淡淡说道:“既如此,张谪仙,你仔细道来。”
“回禀陛下,臣是去年考进的进士,入了这都察院,便见识到各种官官相护的场景,整个都察院入眼望去都是污秽,肮脏不堪。陛下也知,都察院的御史有风闻奏事之权,也有匿名上奏之权,整个都察院是为了纠察百官而设。”
“然而,都察院的御史却与其他部门的官员相互勾结。若是官员想弹劾自己的政敌,但自己又有不便之处,便贿赂都察院的官员,让都察院的官员弹劾,自己无需出马,这其中便有利益往来了,贪污受贿也就此形成了。”
“张于明身为左副都御史,臣经常见他与朝中各个大臣聚会,而只要一发生聚会,第二日,都察院的官员便会联名弹劾一个与自己政见不同的臣子。说张于明在其中没有受益,臣是不信的,还请陛下彻查。”
张谪仙这番话刚说完,整个未央宫就陷入了一场诡异的安静。
都察院官员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
不仅仅是都察院的官员,朝堂上大部分官员的脸色也微微变化。
这张谪仙,真是个搅屎棍。
“这张谪仙满口胡诌,陛下不可轻信啊!”
张谪仙话刚说完,就有一些臣子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然而谢琅没有理会他们,这些事情往后再议。
“够了,你们都回去。”谢琅冷冷地呵斥站出来的几个官员,然后又对着张谪仙道:“你也回去。”
张谪仙兴致泱泱,但还是站了回去。
“张于明,你之前说朕凭一句话定了你的罪名,你不服。”
“是的,并没有证据证明臣贪污,臣问心无愧,故而不服。”
张于明还是那句话,要他认罪必须拿出证据来,不然便是诬陷,是陷害。
“昌平元年,丞相赵允让你诬陷当时的户部尚书,酬金五十万两;永安县令拿二十万两贿赂你,让你揭过他的罪名……”
谢琅不动声色地说着张于明一条又一条的罪名,有些罪名非常隐秘,隐秘到在场的官员没一个人知道的。
但尽管如此,还是被谢琅给说了出来。
所有人此刻,看向谢琅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
这……这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