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将此僚明正典刑,以泄郡主之愤,以安长公主之心。”
“……”
一时之间,群臣激愤,讨伐声四起。
大有不将其挫骨扬灰,他们便誓不罢休的节奏。
平常朝会群臣互相倾轧,而今满朝宣讨司浩荡,无他,因为讨伐司浩荡就是政治正确。
谁敢在此为司浩荡辩解一句,下一秒谋逆的罪名就能扣在你的头上。
谢琅面色毫无波动,仿佛今日这场景她早有预料。
魏长彻见满朝进谏的场景,示意了一下随侍的内臣田英。
“肃静。”
田英雄厚的声音响起,盖过了群臣的声音,让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丞相,司浩荡一案的进展如何?”
魏长彻随即将目光转到申屠和身上,群臣也将目光移到他的身上。
昨日让丞相和三司对此案进行彻查,也抓了跟司浩荡来往比较密切的一些官员。
如要将大大小小的罪名都彻查清楚,一时没那么快,但提审司浩荡,一晚便足够。
“回禀陛下,臣昨日和刑部尚书邹兴、大理寺卿陈灼、左都御史苏大有等人星夜提审司浩荡。”
“挪用郡主嫁妆、将御赐之物昧下等罪名因罪证确凿辩无可辩。但对于谋害郡主、混淆皇室血脉等罪此人拒不承认。臣查到承恩侯府昨日丢弃了二十几具尸体,仵作查验后死者均死于昨日未时末,应当是目睹郡主生产的下人奴婢。”
“唯一幸存的钱太医经一夜审问,倒是对谋害郡主的罪名供认不讳。司浩荡在审讯过程中一直大喊冤枉并想要和郡主一见,说郡主可以证明他的清白。臣恐难决定,还请陛下明断。”
这番话没有将司浩荡定罪,但也差不多了。明摆着说司浩荡谋害人证、销毁物证,但是司浩荡却拒不承认,还想要见魏清明。
若想要司浩荡认罪那也简单,只需要上刑便可。
但他是侯爷,申屠和等人并没有对他用刑。
而钱太医就不同了,上了几道刑具,便已招架不住了。
隔在门外旁听的魏清明狠狠地抓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害了自己,还想让自己为他作证。
他是怎么心安理得的啊!
这是吃定了自己,以为她会为了他求情?
想到这魏清明轻声一笑,松开了衣袖,拍了拍衣袖上的皱纹。
准备看场母亲为她准备的好戏。
殿内,气氛凝重。
“既如此,那便将司浩荡带上来,看他如何狡辩?”
一直没开口的谢琅开口了,语气波澜不惊,但众人却从中听出了几分讽刺。
此时也不觉得谢琅阴森了,恐惧的心理稍微放下了几分。
他们之前害怕,就是怕谢琅是鬼,会随意杀人。而今她开了口,众人反而放下心了。
“带罪犯司浩荡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