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闻言,嘴角展开笑意:“殿下,首辅大人说,这些是给您的嘉奖。”
“嘉奖?”江烬霜挑眉。
“对,京墨大人传话,首辅大人说,殿下受了委屈,又平安无事地度过难关,应当奖励。”
江烬霜听后,微微一愣,随即轻笑出声。
他当她是什么要着糖吃的小孩儿吗?
还需要什么嘉奖。
江烬霜转身,又看向那些价值不菲的金银珠宝,以及一匹千金的蜀绣绸缎。
扬了扬眉骨,江烬霜抬抬手:“收去库房吧。”
正好司伯伯离京,她还没想好送些什么呢。
……
江烬霜激动得一晚没睡。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江烬霜洗漱完毕,换了身肃穆的衣裳,骑了匹马,只身去了乱葬岗。
她带了两坛好酒。
到了乱葬岗中,先是掀开一坛,敬给了乱葬岗所有的尸身与孤魂。
随即带着另一坛酒,全部倾洒在了王叔的墓碑前。
她跪在那小小的坟堆前,嘴角带着轻柔的笑意。
“王叔,霜儿来接您回家了。”
她是一个人将江不霍的棺椁从坟堆里挖出来的。
一只铁铲,从黎明挖到了正午。
棺椁的尺寸不算大,江不霍真的不高,真要仔细算的话,还不如江烬霜个子高。
挖出了棺椁,不等江烬霜回城叫人,裴度带了十几个高大壮汉,出现在了乱葬岗外。
两人只是对视一眼。
江烬霜移开一个身位,那些壮汉会意,喊着号子,将棺椁从地里抬了出来。
很轻很轻。
三年的时间,其实也留不下什么东西的。
裴度是坐着马车过来的。
回去的路上,江烬霜没再骑马,躲懒乘上了裴度的马车。
十几个壮汉在后面跟着,马车的速度刻意放慢,让后面的人能够跟上。
这些人应该是专门做这些的,棺椁上披了黄巾,上面还支了顶棚,那棺椁便晒不着了。
马车内,裴度给江烬霜递了湿毛巾,让她擦擦手和脸上的汗水。
两人一路上并未过多交流,江烬霜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身后跟着的棺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