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睫盈泪,已经被打懵了。

玉屏和玉盏更是被县主的气势吓坏了,这可怎么办,县主一看便是要刁难主子,今日这事只怕不得善了。

姚苏苏见状,颤颤的下了跪,她肚子已经大了,此时跪下的动作很不舒服,再加上地砖冰凉,那股寒意简直像从膝盖直接传到骨髓里一般。

她咬了咬唇,将茶杯递高,又说了一句:“是妾不知礼数,请县主用茶。”

方嫣然这才面色缓和一些,洋洋得意的看姚苏苏屈膝的样子,心道任你再得势猖狂,还不是要跪在我的身下。

她接过了茶盏,却并不饮茶,反而一下一下漫不经心的抹着茶碗盖子,玉屏和玉盏相视一眼,见主子面色苍白,提步想扶主子起来。

茶盏落地的声音清脆,将两人吓得一惊。

方嫣然恍似吃惊的掩起嘴:“哎呀,这杯茶喝不得了,劳累姚姨娘,再为我倒一杯吧。”

玉屏牙齿气的直颤,县主这是存意折腾她家姨娘,这大冷的天,一直跪在地上,她家姨娘身子娇弱,又怀着身子,怎么受得住!

大爷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县主分明就是看大爷不在家,才会这般百般刁难!

她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县主容禀,姨娘怀着身子,实在不能一直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若是损了胎气,只怕世子爷和老夫人知道,都会怪罪。”

她抬出来了许泽琨和吴氏,若是那有理智的,只怕也会忌惮,但是方嫣然却越听越气,贱婢竟敢威胁她?!

她看着下首的姚苏苏,心里冷笑,不是一直说胎像安稳,穿的这般厚,难不成跪这一会就会动了胎气?

她就是要看姚苏苏难受,甚至心里隐隐疯狂的想,孩子若是没了,她更开心!

没了孩子,许泽琨的心是不是还会回到她身上?

姚苏苏听了玉屏的话,心里一沉,方嫣然的性子,只怕会越听越气。

果然,方嫣然利眸如刀子一般划过玉屏的脸:“好个嘴利的丫头,怎么?就你家姨娘身子娇贵受不得冷?本县主不也在这坐着陪着?!”

她说的一通歪理,姚苏苏闭了闭眸,心想,看来她是不想善了了。

她的身子底子在,跪这一会儿,确实不会对胎气有损。

但是…

姚苏苏展唇一笑:“县主莫动气,妾身再为您倒一杯茶。”

看她笑靥如花,方嫣然表情一滞,心里顿气,这贱人是在挑衅么?

姚苏苏起身斟茶,又跪下递了一杯,方嫣然仍未让她起身,且喝的极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