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营火光冲天,本该被偷袭的辽军却在营地外面反包围了前来袭营的李重贵部,当真是倒反天罡。
李重贵想的很好,他认为自己可以凭借快马趁着辽军反应过来之前砍死耶律休哥再潇洒离去,殊不知耶律休哥压根就没住在帅营里,一直待在营地外坐等宋军来劫营。
小山坡上面,一部将嘟囔着数了一遍,而后喝骂:“狗儿的,怎么才来这么点人?”
在他旁边的同僚语气平静的哼笑道:“你见谁家袭营会把家底都掏出来?能抓住这千骑已经不错了。”
“大帅,是否要动手?”
耶律休哥摇头表示:“先劝降,不成再杀。”
耶律休哥深知战争打的不仅是人数,也是资源,这千骑若能归顺,不仅仅能增强己方实力,还能削弱宋军反抗的意志。
这世上没人不怕死,有这些宋军做个表率,日后也能更容易招揽其他部队。
一骑从山坡上快速赶到营地栅栏外,朝里面喊话:“里面的宋人都听好,我家元帅心存仁厚,不愿平添杀戮,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放下武器,下马投降,元帅定然保你们性命无虞,否则全部乱箭射死!”
话毕,周围的辽军跟着起哄。“受降!受降!受降!”
声势震天,以至于宋军战马都开始不安的嘶鸣、乱动。
一年轻骑手问道:“将军,如何是好?”
虽然脸上不见惧意,但语调上却有些颤动。是啊,这世上有谁不怕死呢?
李重贵拉住缰绳,止住战马的骚动后,再次瞅了一遍四周,既是看辽军的数量,又是看部众的反应。
那一双双无措的眼睛,一张张稚嫩的脸庞映在眼中,看的李重贵心塞。
此时此刻的他只有后悔,悔在自以为是,悔在不听曹彬的话。
挣扎许久,李重贵呼出了沉闷的浊气,讲出了自己的决定:“你们投降吧。”
“那将军呢?”
李重贵摇头,发出自嘲的笑声。“是我轻敌大意才惹出大祸来,我没有投降的资格,等你们离开后,我当自裁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