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辞晚选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动作间引得锁链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她掏出钥匙,开始一个个地试着开锁,对哪个试到第五个钥匙的时候,终于打开了手腕上的镣铐,她继续尝试,然后把脚上的镣铐也打开了。
她随手将镣铐扔到一边,把钥匙揣回怀里,转而看着那两个还趴在地上的女囚,好整以暇地问道。
“你们也是被谢司法派来的?”
两名女囚一起摇头,其中一人说道:“是聂五娘特意把我们安排到这儿来的,说是只要我们能把你打服了,她就能帮我们向上面说情减免刑罚。”
“聂五娘?”
女囚立刻解释:“就是方才离开的那名女狱卒,她是这儿的牢头,手底下还管着三名女狱卒。”
燕辞晚又问:“那你们又如何称呼?”
“我娘家姓蔡,在家行十一。”
“我叫夏金娘,你直接唤我金娘便可。”
燕辞晚一边打量她们,一边问道:“你们犯了什么法?”
两人异口同声:“杀人。”
燕辞晚挑了下眉,杀人是大罪,但这两人竟回答得心平气和,全无悔恨之心,她觉得好奇,不禁问道。
“怎么杀的?”
蔡十一娘双手撑着点,艰难地爬起来坐着,她喘着气说道:“我家贫穷,可家里孩子太多了,实在是养不活,父母想把我卖给人牙子。我那时候与村中一个郎君看对眼了,不愿意被卖,我瞒着家里人悄悄和那个郎君私奔。原以为能就此过上安生日子,结果没过两年,我那夫君就因为染上毒瘾输光了所有积蓄,他还逼我当娼妓接客给他赚钱还赌债,我忍不下这口恶气,干脆用一包砒霜毒死了他。”
夏金娘此时也坐了起来,她的语速很慢,似是在回忆。
“我是个寡妇,去山里挖野菜的时候,被村里一个无赖给打晕玷污了。等我醒来后,事情已经无法挽回,那无赖洋洋得意地威胁我,让我以后都得听他的,不然他就要告诉村里人,说是我勾引了他。我假意顺从,跟着他一起下山,趁其不备我用力从身后推了他一把,他滚下山脑袋撞上石头,流了很多血。他求我救他,但我没搭理他,眼睁睁地看着他断气。”
燕辞晚听完两人的经历,沉默了好一会儿给出评价。
“厉害。”
蔡十一娘咧嘴笑了下,夏金娘木着脸没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