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年看着文锦如此紧张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你看,其实你心里也是有所怀疑的吧,正是因为这样,你才要退缩。”
文锦紧紧咬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却又带着一丝哀求地看向对方,缓缓开口说道:“小年年,我想离开京城,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祈年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回答道:“依我对惠阙的了解,他会辞去官职,一路追随你而去。”
文锦一听,顿时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脸上满是惊恐和无助之色,喃喃自语道:“那可怎么办啊?我一点都不想让他知道我的过去。”
祈年忽然话锋一转,问道:“公主,如果他当真深爱着你,又怎会不包容你的过去?更何况,你若是信任他,应该坦诚相待,将过往告知于他。要知道,在如今这个世道,杀一个人家暴男,那可是积攒功德的大好事。”
文锦沉默不语,只是用一种复杂难明的眼神望着眼前之人。良久之后,她抬眸看向祈年,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之意:“那你呢?当初太子可是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地给了你狠狠一刀。对于此事,你究竟作何感想?”
祈年闻言,先是一愣,向后挪了一步,连连摆手道:“诶诶诶,你怎么玩玩的还扬沙子呢?”
见祈年这副样子,文锦觉得好笑:“瞧瞧,就连你自己也接受不了这种事情,还在这里劝我呢!”
然而,就在此时,原本有些惊慌失措的祈年却忽然挺直了身子,倾身向前迈了一大步,一只手稳稳地撑在桌面上,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直直地盯着文锦,一字一句地说道:“谁说我接受不了?”
文锦:“………”
翌日
祈年再次进入内殿时,昨天那个胡子拉碴的流浪汉已经变成了矜贵无比的太子殿下。
凌怀洲躺在床榻上,生无可恋,见祈年坐在自己身侧,偏头不去看他。
祈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自顾自的拿出银针,伸手去解他的衣带。
“别碰我。”凌怀洲甩开他的手,倔强的眼泪刷的落下来。
没出息,哭什么哭,他都不要你了。
还抱他回去,你都从来没抱过我。
祈年觉得这一年多没见,他这性格变化还挺大,脾气也不太好了,“三个数,你若不治,我就当你放弃治疗,离开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