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戴一顶银盔,已失去昔日的光泽,原本华丽的装饰如今残缺不全。脸上戴着半截银面甲,还有脓血顺着银面流淌而下。
身着的白色战袍不再洁净,沾染着鲜血与尘土,破损的边缘随风飘动,黑发凌乱地散落在肩头,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混杂着血水贴在脸颊上。
“你们如此说话,可想过明日的太阳,还能否见到?”那声音犹如从地狱传来,浑厚低沉且嘶哑,惊得众人毛骨悚然。
“你是谁?”卢垣上牙磕着下牙,浑身颤抖地问道。
“我便是你口中的奴隶,每日都在取人性命的奴隶!哼……”来人一声轻哼,直入人体魂魄,让卢垣两腿发软。
这便是一种戾气,常取人性命的阴邪之气,他的双眼,深邃如漆黑的深渊,时而闪烁着犀利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的阴暗。
“吼……”一道寒光,正是来人的目光,仿佛在宣判着什么。
“石大人,我卢垣往后便是您的人,您说什么便是什么,以您为尊。”卢垣一下子扑到石革脚下,双目含泪,苦苦哀求道。
“我让这位大人接管你的队伍,你可有怨言?”石革轻佻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卢垣,丝毫不顾他的生死。
“没问题,卢家的便是您的,嘿嘿~”卢垣露出自以为谄媚的笑脸,朝着石革方向龇牙咧嘴。
“你若能做好一只狗,我不介意多养一只。”低沉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侯林随后独自走向军营大帐的中位。
“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侯林,别人称我为屠夫,所以,你们千万别想着试探我,当心我将你们宰杀。”
犹如一声惊雷,在众人耳畔炸响,卢家军的将领听闻都沉默不语,谁也不知后续会发生何种变故。
“我不会干涉你们的行动,但是你们的行动需听我指挥,我的人平时会与我在一起,打仗时,他们会带着你们一同作战。”
侯林说话简短明了,意思清晰,也很容易让人接受,他不管你们做什么,但一切都要听从他的……
仅仅一天的战役,石革、拓跋犺和卢植带来的人,原本有十一万,现今却还不足八万人。
恰好石力打算派人驰援石革,侯林伤势未愈,就带着十几个人前往栾城,恰逢石革欲收编卢植的军队,此时侯林来得正是时候。
至此,侯林带着卢家军的三万人,而石革自己的人加上元颩的一万多人,也不足五万,打算在栾城寻个地方安身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