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漆麻黑的,用手肘撑着床榻,与她并肩靠着。
忽然耳朵旁有只手在摩挲,似是确定了位置,他感觉公主又凑近了,在他耳朵边呼着热气。
她仍是气声,“这样说话安全,我同你说了,你可要兜住,跟远儿也不要表现出来。”
瑥羽点头,想起被子里很黑,她看不见的,也用手找寻到她的耳朵,覆在上面,气声说,“我懂的,殿下安心。”
然后楚乐仪又去找他的耳朵,“楚乐枫失踪了,我让常画干的。”
这对瑥羽无疑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他原本以为的报仇,可能是她会找找言曦公主的麻烦,不疼不痒的小麻烦。
可现在这,万一出了事,那可也是一位公主,一有不慎,是谋害亲姐、谋害皇族的罪名!
言曦公主曾说过,她是本朝最尊贵的公主,虽然他并不在意,可现在却一阵担忧,万一言曦公主背后势力很大,追究起来,自己的殿下可怎么办?
“殿下,这,您该如何呢?我,我不值得您冒这么大的风险,我身上好了。”瑥羽深知自己说这话最没用,可仍旧心疼他的殿下。“她现在在哪里呢?”
楚乐仪,“怎么不值得,要不是刚好找到她那烂宅子,你就死了。她现在也是几乎就会死的局,看天意。”
星夙已经把所有错误引导的标识撤走,荒草野树的根本没有痕迹,近卫营什么时候能找到楚乐枫,找到的时候是活的还是死的,都看她的命。
楚乐枫骑的那匹马闻了到了标识上的气味,一定会疯狂的把人摔下来跑走,她没法自己跑出去。
就如同那时被被绑着折磨了五天,求助也无门,只能求死的瑥羽一样。
一报还一报。
瑥羽愣了很久,看天意?他的分量竟有这么重吗?
他从没想到过,他的殿下说给他报仇,是真真正正的布了个“看天意”的杀局,是真真正正的报仇。
“殿下......”瑥羽颤抖着,说不出话。
楚乐仪多少是有点遗憾的,“就是没打她五天,还是便宜她了。”
瑥羽险些撑不住自己,又凑过去,“常画怎么会在其中?万一牵扯到了您。对她来说是死罪,万一供出您。”
楚乐仪转过头用气声说,“她供不供我都是个死,当然要藏的好好的,先前她被关着吃到些苦头,知道厉害了。她那么会栽赃演戏,不用可惜。我跟她说了,她这是在赎罪,赎污蔑你的罪。放心好了,我都把人藏起来了。”
瑥羽的心肝脾肺肾都在震动。
这一番局面,公主要筹谋布划多久?用多少心思?用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