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太医们对病症,貌似多偏向以“治不死”为出发点,而不太管药方有没有作用,或是有多少作用,只以“保”为主。
再说太子的病,以陆子卿是医生的身份加上单独出诊,是严重不符合规定。
若按苟院判的话,是要逐出太医院永不录用,只是太子特许。
故而药方脉案也是不记录在太医院的册子里,池暮生自然不知道。
“太子有令不许私下里传,还望池大人……”
池暮生立即明白,陆子卿岔开话题,说:“之前那膏药,谢谢。”
池暮生“嗨”一声,“小事,你来太医院也有半个多月了,我瞧你各方面掌握的都不错,为期三月的考核准没问题,我和徐院判都看好你。”
陆子卿笑说:“那就借池大人吉言了。”
说话间,一队彩仗从甬道侧面的宫门匆匆蹿出来,正好撞在他们身上。
抬轿内监急停,轿辇晃动过大,惊得座上的女人叫唤一声。
陆子卿与池暮生连忙后退。
这时,一个宫女黑脸走出来呵斥,“你们两个怎么走路的,冲撞娘娘该当何罪。”
这么多人从侧面突然窜出来,先撞到人不说还倒打一耙。
陆子卿抬眼就见一张熟悉的面孔,立时想起被扇的两耳光。
是红袖!
他心头一紧,此刻遇见这毒妇准没好事,正要开口,就听池暮生先说话。
“红袖姑姑恕罪,正巧赶上路口,太突然所以才……”
红袖不答话,直盯着陆子卿,“又是你!”
这个“又”字,让池暮生下意识看了陆子卿一眼。
日头正毒,热气闷鼻,蒸得人头晕目眩。
轿辇上的女人碧装玉裹,香扇遮额,鬓间汗水浸着脂粉滑落到脸颊。
她烦躁的用丝帕擦了擦,脸上立显出几道花斑。
“红袖,怎么回事?本宫都快烤化了,是谁在挡道?”
红袖靠上前去,“娘娘,是那个新来的太医。”
新来的太医?
宸妃暗自反应了一会儿,忽地想起是那个让雪儿神魂颠倒之人,还得了定北侯推举。
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