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卿走过去,冲老板说:“老板,一碗素面不要肉。”
老板看着他顿愣一瞬,“好嘞,十号桌一碗素面。”
不多时,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面被端上桌。
天比方才黑了些,但还看得清路,显得街两边橘黄的灯光越发鲜亮。
陆子卿来京城多日,还没看过夜晚的长安街,他吃完面四处瞧着,如画般的夜景尽收眼底。
顺道还进了一家炸食铺,替那两个咋呼鬼,买了一些爱吃的炸小黄鱼。
摊贩的吆喝声逐渐不在,耳边是一声声,酒肆阁楼里食客的谈笑。
临近街面尽头传来隔壁一条街上,青楼女子的妩媚笑声。
陆子卿拐进窄巷,里面光线比较昏暗,侧旁凹凸的墙角堆了半人高的稻草。
走近时,稻草堆窸窸窣窣动了两下,他心底一紧,下意识暗想。
“昏天暗日,草垛里不会有蛇吧?”
陆子卿余光注意着暗角,脚步渐渐加快,走出三步,只听草垛里响起两声咳嗽。
陆子卿:“……”
这次听得实实在在,是人声!
他虽然是个大男人,但是任谁在这昏天暗日的窄巷里,乍然听到有人藏在暗角,多少会有点心底发怵。
“谁在那儿?”
等了一小会儿,草垛里没有回应,他又说:“再不出来我就报官了。”
还是没动静。
陆子卿扭头就走,只这瞬间,身后草垛响起更大的窸窣声。
他闻声扭头,还没完全扭过去,就觉侧颈落下一股冰冷,脑子当即反应过来,是刀。
僵在原地不敢动,只听身后的男人声有些难受地说。
“你、你敢报官,我杀了你。”
以陆子卿的经验,这声音应该是身体不适,又躲在此处,难不成是有何难处?
巷子前后男女的说笑声爽朗,他盯着不远处青楼的灯光,对身后之人周旋。
“阁下悄悄躲藏在此,又不出声,我只能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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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没应声,侧颈的刀在轻微晃动,他默了须臾,又问。
“还是阁下有什么难言之隐?听声音像是身体不适,我是大夫,需不需要帮忙?”
此话一出,陆子卿脖颈上的刀往外侧微微晃退半寸,身后的人艰难地说。
“你……是大夫?”
陆子卿边垂眸注意着脖颈的刀,边顺着话应声。
“对,你不舒服,我可以给你看看。”
果然,那刀刃渐渐向外侧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