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初的一时迟疑,齐霄帝的目光也逐渐变冷。
仅那一瞬,她便察觉到不可说谎,否则这条命更有可能被夺走。
她几乎没有保留的把孟长淮的所有抱怨全说了。
“……臣妇也说了,他罪有应得,所以下面的人狠狠打他一顿,其实我也不怎么解气。”
“这世上每个人都心存委屈和抱怨,亦或被人欺骗和陷害过,难道就因没有能力反击,去伤害无辜的人?”
“软弱无耻的人才会做这等无耻之事,还沾沾自喜的去做救世救民的大夫,简直侮辱了这两个字。”
“所以那长春堂关了也就关了,医德不正。”
……
她两片嘴皮子吧嗒吧嗒说了个痛快,毫不保留,但更倾向于怒骂孟长淮,对醇亲王夫人的事情并未多提。
齐霄帝越听越不对味儿,“倒是把你自己摘得挺干净,合着搅和了人家的药堂,你还有理了?”
“难道不是?他当初找我就心存歹念,不是个好东西,这种人不给点儿教训,让他吃到苦,臣妇腹中的孩儿都不答应。”柳月初娇滴滴地道。
齐霄帝看她片刻,一言未发,柳月初一双大眼睛眨呀眨,好似十分无辜。
“有些事,也不是外人所想那般不堪龌龊,人这辈子,最难的就是随心随性的做件事,朕也如此。”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柳月初不敢再说,她哪受得了一个帝王放下架子,在她面前抱怨不随心?
齐霄帝也知等不到答案。
他本以为听到柳月初说出真相时,会怒意存心,不甘不耻,甚至听不得半个字便雷霆大怒。
可谁知听她说完,貌似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听说你前阵子在四处筹钱?这银子准备拿来做什么?”他话锋一转,突然冒出了这一句。
柳月初倒嘶一口凉气,这是不是转的太快了?
“臣妇近来身体的确不支,谋划生意时颇有力不从心。臣妇也明白了陛下当初的教诲,所以想把没必要的生意缩减了,以免太分散精力。”她也不知这个理由能不能搪塞过去。
齐霄帝眉毛微挑,“朕看你兴致勃勃,闲事管得不少,也不像身体不支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