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该感到苦恼,却又因为她预测到了这个可能,卿婳居然觉得有几分轻松了。
她低眼和他对视着,反问他:“要怎么负责?你要我做什么呢?”
他的眼眸此刻很清亮,似乎早就有了答案。
不过他没有立马回答。他等了好一会儿,但一直都没有见到卿婳因为他这句话而有别的反应。
她现在似乎对他认识了解的太彻底了。所以并不对此感到惊讶无措,反而还能镇静的做出调侃。
轻叹了口气,怜又试图做了个笑容来,只不过他不知道,他自己现在半个下颌都包着纱布,笑起来并不太好看。
“你要等我。”
他丢下四个字。这是他提出的她所要“对他负责”的内容。
但他没说要等他多长时间,也没有约定她需要在哪儿等他回来。
这是个及其宽松,却又极具束缚的条件。
卿婳也没有再多提问,也不能多问。
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其实也很会拿捏她。知道她什么样最会愧疚。
小主,
要“等他”,也是个置换条件。
暗含着,他会主动离开,不给她在这个团队之中多惹麻烦。
卿婳最后...还是答应了。
她说:“好。”
而见她答应后,他精神看着疲惫了起来,眉眼低了下去,看着更可怜了。
卿婳想让他再多休息休息,她就不打扰了。
她提出离开。
而怜也没有阻拦,但他又塞给了她一枚小巧剔透、内部时而流转着莹光的红石头。
他盯着那枚放进她手心的石头,情绪有些昏沉。闭了闭眼,重新睁开后,他神色才清明过来。
他说:“这是...我仅存的妖丹。”
他的妖骨差不多已消融,而妖丹速度慢了许多。
他想给她属于他自己的东西,让她不要忘记他。这是他作为妖时,最后的东西了。
生出挖妖丹这个念头的时候,怜也突然理解,那时候在青丘翻出来的母亲的那个箱子了。
比起母亲,他的病态也不遑多让。
“如果妖丹碎了...你就不要等我了。”
“...”
卿婳垂眼,手心里的妖丹沉沉的,她“嗯”了一声。
“好。”
......
第二天,卿婳再去找怜的时候,房间已经空了。
床铺都被整理收拾个干净,看不出被躺过的痕迹。
不知道怜和蒲绒什么时候离开的,没人听到动静。或许有人听到了,但他不在意,也没和她说。
没人知道他们去哪儿,要去做什么。就像走在路上远处吹来的一道风,很快就吹拂过他们身边,然后消失不知何方。
卿婳自认为没有太多的感觉。但一想到她空间戒里还有怜的妖丹,她就放不下去太多。
她不是妖,所以没办法衡量评估妖丹的存在。
但对于妖来说,肯定是无价之宝,是他们的命。
她果然是被他缠上了。
而发现怜和蒲绒离开后,颂昭几个人也放了些戒备下来。
即便他们也感谢怜所做的事情,但他的身份横在中间,放心不下。
时间偏移,卿婳的心思逐渐落回剧情主线。
她想起孙府的事情来了,所以开口问着颂昭后续。
颂昭开口给她解释着。
这孙府,虽然宅邸坐落在这小镇之上,但仔细一究,孙家出了不少大人物。
这朝堂之上、这地方官府之中,孙姓之人几乎都和这孙府挂钩上了。不是嫡系就是旁系,宗族谱系之广。
而这献祭的阵法,后来一查,是一种在修仙界被禁止的、被鬼修利用改版过的、阴毒狠辣的祈福之法。
用嫡系子孙之血肉,选取人生三喜——洞房花烛之夜时,献祭鬼神,祈福以得力量。
当然,颂昭关注的点不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