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他一边脸色好了许多。慢吞吞听他“哦”了一声,语调拖的有些上翘。
不过这之后,似乎是满足了他全部的好奇心了,怜也没有更多的问题抛给她。他们之间恢复了安静。
马车晃悠悠走了一天,又到了晚上,温度又凉了下来。现在还是夏天,夜晚虽然没有多么清冷,但还是需要生些火来取取暖意。
卿婳先一步下车,熟练的将马匹困在一旁粗壮的树上,确认捆死之后才回头去拾捡柴火,点燃生火。
毕竟这种事情,怜当然不会做了。他就抱着手在一边看着她忙上忙下,最后她将干柴铺好准备点火前,他才动了动手,替她用法术点了火。
他施展法术的时候,卿婳还惊讶了一声,瞪眼看着他,有些傻气的发问:“不是说在俗世不能用法术吗?”
而怜似是也没见有人真这么天真单纯,他抬唇笑了,并且很张扬。
她确定,这是对她的嘲笑。
他只说了一个字:“傻。”
卿婳抿唇无视他那个笑。
不过她刚注意到了,他施的法不像是鬼气。
没有鬼气那么阴冷,更浑浊深沉,更加粘腻深厚,和她的佛法更相悖...鬼气更像是被他炼化成了她印象中似是魔气一样的东西...?
卿婳心冷了下来。
甚至不确定,她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她一直所认为的“鬼修”...?
但那双澄黄色的竖瞳分明又提醒着她,他是个妖族的事实。
她突然迷茫了起来,看不清眼前人。
他反而不自知她在焦虑什么,挑了挑眉,打量着她:“怎么了?”
卿婳摇头,视线又落回那被点燃的火堆上。热意从这中心向外传递。
见她注意力移开了,他“喂...”了一声,却发现不知道要说什么。
唇被他抿成了一条线,似乎又想到什么,他的神色变得有几分扭捏,支支吾吾喊了她一声,“华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