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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他淡声答道，“世子殿下后怕了么？”

云书羽喉间一紧，缓声道：“没有，云某只是心中疑惑，家主大人解开谜团便舒坦多了。”

“嗯，”水溟萤收回手，拢进斗篷里，慢声道：“世子殿下先回去养伤吧，在下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就不奉陪了。”

说完，他微微躬身，转动轮椅驶进黑暗里。

云书羽出了厅堂，回至厢房才发现，自己前胸后背都受了不浅的刀伤。

那伤口边缘发乌，血液早已凝固。

对着铜镜仔细观察，云书羽越发觉得诡异。

“没有痛感，也不怎么流血，”他轻轻低喃，“像是在死猪身上划了几刀，难道……”

回想数月以来，一直有在服用水溟萤特制的药丸，云书羽忍不住心中不安。

“难道我也变成他的人形傀儡了？”

思及此处，他胃里一阵作呕，口中泛起一股酸水。

如果报仇雪恨要以失去自我为代价，云汐羽知道会骂他的吧！

可水凝萤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若连水府也攀缘不上，他这辈子永远只能做一个废人！

“汐羽，对不起。”他双手撑住梳妆台，凄声说道：“哥哥没有本事，只能用最蠢的方式为你报仇。”

* *

威北将军叛国案重审一事，主审官定为柏清玄，案子交由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一起审理。

蓝昊天带回的人证，给翻案带来了不小助力。

柏清玄稍稍使力，便为威北将军洗脱冤屈，最终恳请少帝收回诛杀蓝甄九族的旨意，只判了蓝甄一人死刑。

蓝昊天顺理成章恢复名姓，揭去那张刀疤假脸，以真实面目行走于宫城内外。

“这个结果还满意么？”

柏清玄陪着蓝昊天走出大理寺，温声问了句。

“满意，”蓝昊天颔首，日光将他的眼瞳照得透亮，泛起一层青蓝。“只不过，陷害季大哥的叛徒没有找到。”

“总归不过是蓝将军麾下的人，”柏清玄幽幽道，“当时所有高级将领全部战死，无论是谁贪图富贵、背叛朝廷，该尝的苦果他也都尝到了。”

“话虽如此，”蓝昊天忿忿，“到底没能揪出京城的幕后主使！钟家走私生铁和宝剑一事，鞑子贿赂我朝官员走私栗米一事，显然有京城大僚插手其间。”

“总归不过是那几家！”柏清玄沉吟一句，“要想抓住他们罪证，还得严审涉事官员和商户，这案子要拖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