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屋子愈发晦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他指尖点了点轮椅扶手,自言自语:“这姑娘可真心大!钟叔凡那色鬼也敢主动招惹!”
话虽说得关切,心里却有一股莫名的期待。
钟叔凡花心,家宅里除了明媒正娶的夫人外,还有各样来路的二十余位小妾。
鱼菲然常年待字闺中,自然不晓他种种劣迹。
水溟萤一直暗中关注着她,却没有喜欢的心思,只把她当做对亡母念想的替代品。
像,又不像;想,又不想。
念念不忘,萦绕心间。终是虚妄,无缘得见。
打听得钟叔凡也住在朋来客栈,鱼菲然拉着穿花叩响了他的门扉。
“钟老板,你在里面么?”
扇门“嘎吱”一声打开,钟叔凡披着件大麾,睡眼朦胧地看向门外:“鱼二小姐,你们怎么来了?”
鱼菲然挺了挺腰身,冷冷睥着他:“听穿花说在互市上见着钟老板,特意过来拜望一番。怎么,不请本小姐进屋坐坐么?”
“请,”钟叔凡眸光一亮,赶紧侧身道:“当然要请!鱼二小姐请进!”
鱼菲然扬起下巴,大摇大摆进了屋里。
“鱼二小姐该是用过晚膳了吧?”钟叔凡拉开一张凳子,请她落座。
“用过了,”鱼菲然打量屋里一眼,漫不经心问道:“钟老板今晚一个人住?”
这话问得暧昧,钟叔凡愣怔片刻,“是、是啊,鱼二小姐你……”
“我想看看你商队里的宝剑,”鱼菲然别过脸来,正正看着他说道:“听穿花说,你白日里蒙了把宝剑回来。”
“宝剑?”钟叔凡张皇坐下,惊疑问道:“鱼二小姐,在下只卖铜盆、铜镜等器物,没有宝剑这样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