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地健也鄙夷的道:“就你手下那几千昭义军,给安西军塞牙缝都不够。”
巴扎尔汗也附和道:“安西军一排炮弹打过来,你们昭义军直接就崩了!”
“用不着一排炮弹,一颗炮弹就把昭义军打崩。”李惟岳已经在真定城见识过安西军六寸重炮的威力,连三丈厚的城墙都能直接给你干塌,到现在回想起来都后怕,这几十斤重的生铁子要是打在人身上,那还得了?直接给你干碎掉!
薛崿一张嘴说不过那么多张嘴,顿时间就急了,于是再次祭出范围攻击:“你们这些卑贱的胡儿,怎配与我天湟贵胄相提并论!”
结果却招来了更加猛烈的回击。
激烈的争吵再次招来了羽林卫。
“还吵吵?都不想睡觉了是吧?”
“信不信把你们绑到竹园喂蚊子?”
“都是驸马都尉的手下败将,还争个甚高下?”
“有那闲工夫还是多回想回想你们的妻儿吧,这或许就是你们在人间的最后一晚,今后就只能睡梦中与你们妻儿相会了!”
羽林卫这话属于杀人诛心了。
牢房立刻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片刻之后,寂静中忽然响起压低的抽泣声。
李宝臣发现抽泣的居然是自己儿子李惟岳,当即关切的问道:“儿子,你咋的了?”
李惟岳原本只是低声的饮泣,可在听到李宝臣关切的询问后,却忽然哇的哭出声,然后涕泪交流的说:“阿爷,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不许哭。”李宝臣蹙眉骂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窝囊废?死就死,脑子掉了不过碗大的疤,有甚好怕的?给我收住!”
李惟岳却怎么也收不住。
薛崿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讥讽。
可是最后,却什么话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