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气醒过来,可还不等她动怒,银杏就急道,“姑娘,不好了,大姑娘吐血晕倒了!”
沈棠涌到喉咙口的怒气就那么散了。
银杏一向听话,在银杏眼里,沈娢是她沈棠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沈娢出事,就是借银杏几颗胆子,也不敢任由她继续睡,不叫醒她。
可沈棠知道沈娢吐血晕倒,不过是她躲避给靖阳王世子冲喜的手段而已,不是真的出事。
沈棠撑着身子坐起来,随口问道,“怎么会吐血晕倒?”
银杏忙回道,“听丫鬟说,大姑娘心情不好,早上没吃两口,老夫人很担心,特地吩咐小厨房做了燕窝,让二太太给大姑娘送去,结果大姑娘吃了没两口,就突然作呕,吐出来的燕窝里带血,然后就晕死了过去……”
银杏不敢不叫沈棠起来,沈棠醒了,也就不好再睡了。
她知道沈娢不是她的亲姐,但别人不知道,嫡姐吐血晕倒,做妹妹的还睡的香,就太凉薄,没心没肺了。
人言可畏。
沈棠掀开被子下床,坐到梳妆台前,让银杏给她梳妆。
伤在脑袋,梳妆和上刑差不多,银杏再小心,也疼的沈棠几次倒吸气。
还没梳妆完,珠帘外就跑进来个小丫鬟,急急忙慌道,“姑娘,二太太派人来把豆蔻抓走了……”
沈棠眼底一抹寒芒闪过。
沈娢前脚出事,后脚二太太就派人来抓豆蔻,摆明了是冲她来的。
这是不论她给不给沈娢下药,都要把这个罪名扣在她头上了。
发髻已经梳好,沈棠挑了两根素簪别在发髻上,起身出去。
沈棠住的是清漪苑,沈娢住在清兰苑,两院子名字相近,但距离当真不近,抄小路走都要大半盏茶的功夫,清兰苑没清漪苑大,但布置要更雅致,更重要的是离二房和老夫人住的松鹤堂要近的多。
清漪苑大的那么一小圈看不大出来,但每日晨昏定省少走的路是实打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