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宁支撑不住,再次陷入昏迷。
恍惚中,似乎有侍女将她抬了起来,为她清理狼藉的身躯。
不知是过了多久,盛昭宁再次醒来时,周围已空无一人。
身上的骨头如同被碾碎般,稍动一下四肢,传来的都是牵连神经的剧痛。盛昭宁满身冷汗,忍着那样浑身颤抖的剧痛许久,才一点点的挪动着胳膊,去摸被她藏在床缝里的药。
直到这时,她依然执着的惦记着一件事情。
她不能怀上魏颐的孩子。
可是,没有。
她的手在里面来来回回的摸了好几次,只摸到一片空荡。
盛昭宁心头狠狠一坠。
身后,那道熟悉的嗓音掺杂着阴森的冷意响起。
“你在找什么?”
盛昭宁冷汗顿时冒出,满眼惊颤的回头。
只见幽凉的月色下,魏颐整张脸逆光隐在黑暗里,瞧不清晰,却独独能见那双布满阴鸷的双眸,紧紧盯着她,酝酿着血腥风暴。
而她苦苦寻找的药,正被他捏在指尖。
盛昭宁已经说不出话来。
魏颐的手指缓缓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瓷瓶,他早已找太医验过,瓶中的药作为何用,又有怎样的烈性,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已清楚得知。
怪不得,那么多次的紧贴相触,他强按着留在她的体内,却次次都没有结果。
瓶中的药是那般烈性伤身,她依旧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吃。
想到那样期盼一个孩子,终日抱着期待希望的自己,落在盛昭宁眼里,定是无比滑稽可笑吧。
魏颐的目光一寸寸冷沉下来,转变为可怖的暗红。
他捏碎手中瓷瓶,碎瓷片刺进掌心,鲜血滴落。
“这些日子,我对你不好吗?”他凑在她的眼前,真诚询问。
他为她压下朝堂讨伐的声音,学着尊重她,爱她,一点一点的放她自由,她却还是处心积虑的想要逃离。
她偷偷吃药,宁可发着高热也不要他们的孩子。
她那么坚定的,不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