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处事手段这一块,简直胜读十年书。
傍晚时刻,兖州城,程府。
程副将稳驻兖州城之后,便私下派人回到皇城,躲过了王军眼线,将被困京城的老娘媳妇孩子接到了兖州城团聚。
当下兖州时局将稳,程家在城里置办的府邸不敢过于铺张,程老夫人所住的后院更显简朴。
烛光盈盈的照明下,坐在堂厅上首的程老夫人,即心疼的看一眼达氏抱在怀里嘤嘤哭泣的长孙,又气愤的瞪一眼端坐在下首品茶的梁氏。
程老夫人出身簪缨世家,奈何到了子侄这一辈门庭败落,当初她将亲侄女达氏接到膝下抚养,便是有意将来许给儿子做为正室。如此,娘家或许还能靠着程家有一丝翻身的余地。
不想,当朝昏慵,朝局动荡不迭,朝党纷争暗流涌动。程家仅是个五品武将,随时随地沦落成为各党派的垫脚下。
为此,程老爷子左右思虑,舔着厚脸向梁大将军府替独子求娶梁家女。
也正是梁家这门姻亲,让程家规避朝党乱象,同时也拉近了与萧丞相府的关系,切切实实成了丞相一党的忠厚之臣。
那些年,程老夫人再看不惯低嫁进门的梁氏,也不得不收敛几分。直到萧丞相府倒台,各方起兵乱战,梁氏嫡姐遭难,老母卧病不起,程老夫人逐渐放飞自我,使劲的抬举侄女达氏,打压梁氏这个正经儿媳。
得知宝贝大孙今个被人欺负,老心脏疼得不要不要的,恨不能柱着拐杖将那欺负大孙的恶徒打一顿。
“娘~,康哥儿可是您的长孙,今日如此受辱,这让咱们的康哥儿日后如何在这城里立足啊。”达氏哭哑了嗓子,将事情往大了说。
达氏清楚姑母有多重视她所出的康哥儿。
“哼!”果然,程老夫人听闻此言,气愤的柱了两下手里的梨木拐杖:“想我儿为这天下百姓血战沙场,历经千辛为民求命,今个家中孩儿竟遭那起子不要脸的氓流欺辱,真当我们程家来到这兖州城之后便没落了不成。”
梁氏听得心里直翻白眼,真不是她想嘲讽老太太的心气。
不想,程老夫人眼锋一扫,恶狠狠的瞪着梁氏:“梁氏,你做为当家大娘子,眼睁睁看着自家孩子被外人欺打,竟没有半点担当,我们程家怎的就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自你嫁入程家,氪死老太爷,如今还想气死我这个婆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