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洗干净装猪草的箥箕,听闻院子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垂落的眼帘闪过一抹冷意。
人性的贪婪往往是个无底洞,江家三房还会再来,毕竟于外人眼里,她如今身怀六甲,身边孩子都不顶事,唯一帮着抵御外力的只有嗷呜一头狼崽。
思及此,江璃冲院门外喊道:“嗷呜,进来。”
听闻喊声,嗷呜屁颠颠的跑回院里,在江璃跟前转了个圈,似在讨赏。
江璃没好气的觑它一眼:“你给老娘听好了,日后除了咱自己家,谁给你肉和野物都不许乱吃,想吃活物,每日晨起自个上山去寻摸,听进去了?”
嗷呜眨了眨墨绿色的眼睛,仰天【嗷呜】了一嗓,江璃见状嘴角微弯,该是听进了心里去。
江璃将箥箕放到架子上掠干,回头见阙哥儿和珩哥儿一脸担扰的守在一旁,不由得缓声道:“当下时辰还早,快回屋习字功课,晚些给你们熬骨头汤喝。”
景哥儿和安哥儿在院子廊下玩耍,听闻骨头汤,景哥儿差点没忍住嘴角边的哈喇子:“好,汤,汤好喝。”
江璃没忍住被二儿子逗笑,臭小子只要一提到吃的,第一个流口水。
小院的子日在忙碌中悄然而过,很快来到了初雪天。
这日下晌,江璃在屋里做着针线,炕床上两个小子酣睡得正香,她不时抬眼望向窗外廊下的风雪,心里惦着周淳风当下的情况。
不知他可还好,江璃一直盼着周淳风能给家里捎回家书。手头上的针线正是为周淳风赶制的冬衣,可如今她连周淳风在哪块驻营都不知,更不清楚外头的战事如何。
想着想着,手不由得摸抚越发隆起的腹部,感应着胎动,思念丈夫的心情更加浓烈。
这时,院子外隐约传来敲门声,将江璃低迷的思绪抽离。
她放下手里的针线,确认外头当真有人敲晌房门,缓缓起身,只手撑着后腰慢步走出正屋。
当院门拉开,映入眼帘的一幕差点没让江璃惊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