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可闲。”苏弈唾骂了一句,转头看向阮桑枝:“新人训练的差不多了,要不咱们先撤?”
阮桑枝眨了眨眼睛,指着自己腿下的木椅:“你确定我能撤?”
秋璇师父摇了摇头:“还需静养,不可妄动。”
当初正是重伤难治,苏弈才带她来到白鹤寺找秋璇帮忙,后来索性借寺中僧人对小萝卜头们的怜悯之心,死皮赖脸的要了后山做练武场,将白鹤寺发展成了绿漪楼的据点。
眼下那陈平江正愁找不着绿漪楼的“残党”,若是撞上了,必然是不小的麻烦。
苏弈倒是无所谓,他有把握全身而退,那些新鲜出炉的少年刺客们也无所谓,正好当成一次训练成果测验,只有重伤在身的阮桑枝……他隐瞒了萧洪山正在铺天盖地寻人求药的消息,方才那阮明河已经认出来了,若是被陈平江找到……
不能被找到。
阮桑枝只以为苏弈担心绿漪楼的新生力量被陈平江一锅端了,便道让小萝卜头们先走,自己留下来的话,遭到了苏弈的拒绝。
秋璇倒是将苏弈的逾矩心思看得门清,他在心中为早逝的太子殿下点了柱香,又狠狠唾弃了一把眼前的男人,然后毫不客气的说道:“苏施主不如也将那些孩子留在白鹤寺,就当为自己积一积德。”
苏弈冷笑一声:“积德可不一定会有好下场,她伤害过谁吗?凭什么遭受这些苦难?”
冷不丁卷入话题,阮桑枝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确实。”
她神色淡淡:“天涯海角,跟耗子见了猫似的,你还打算逃到哪儿去?不如拿出诚意会一会陈平江,想办法彻底摆脱绿漪楼的麻烦。”
“彻底?除非陈平江把绿漪楼招安了……你那是什么眼神?”
阮桑枝觉得这倒是个办法,就好比将引线埋到了萧洪山的耳目之中,只是实施起来要从长计议,选出合适的人潜进入朝廷也不怎么容易,更重要的是,选一个新任楼主。
这个人要跟苏弈不对付,又能让小萝卜头们乖乖听话,还对朝廷构不成潜在威胁,可以获取信任。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两人的视线在秋璇身上交汇,苏弈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问一句:“秋璇师父有没有考虑过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