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有心。”
沈枯笑了笑:“娘娘,有心的可不止我。”
这话听起来像是知道什么内情,直觉告阮桑枝,大概率跟他手中的银面具有关系。
她透过铜镜直视沈枯的双眼:“洗耳恭听。”
岂料这家伙竟然极为放肆的倾身而下,双臂撑着桌案,是将阮桑枝整个人圈在怀抱里的姿态。
两人的目光在铜镜中交汇,一个炽热,一个冰冷。
在阮桑枝要气恼的时候,他终于开口:“撷英本名楚悬渊,是凤州隆芳斋的少当家,家道中落又被奸人蒙害,这才隐姓埋名入芳园做了清倌。”
讲到此处,沈枯眉眼都更缱绻了几分:“天可怜见,娘娘冤枉我了,我查的是楚悬渊,不是您。”
阮桑枝神色淡淡:“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沈枯低低的笑了几声,温热的气息扑撒在她的颈侧,带来些许痒意:“那说些娘娘可能不知道的。”
“楚悬渊自幼过目不忘,您猜他记不记得朱雀弩的图纸?”
“……”
瞧着阮桑枝微缩的瞳孔,他蓦地收住凑近:“咱们皇上啊,其实早就拿到正儿八经的图纸了,这一局,李迁、苏弈、燕逢,还有龟缩在阳州的燕斐,都是输家。”
阮桑枝偏过脑袋躲开他,阴阳怪气的说了句:“连苏弈都知道?”
沈枯挑眉,勾起阮桑枝的下巴,强硬的让她正对自己:“娘娘,您是否将在下想象的过于软弱无能了?”
“不过没关系,无论我做过什么,是什么身份,对您来说都毫无威胁。”
是吗?曾经她也许会这样认为,但看现在的表现,并不觉得沈枯是什么无害的家伙。
“可安秀已经做出了威力更强的东西。”
“他不是被招安了?”
阮桑枝眼眸微垂:“所以皇上大费周章,只是为了诈他们出来?”
沈枯无奈的叹了口气:“原本是这样想的,没想到他们这么沉不住气。”
苏弈伙同李迁入宫捣乱,燕逢带着忽勒影卫进京,就连宋治昌都弄出了个什么鉴宝会。若是毫不相干倒好,偏偏势力联结错综复杂,环环相扣,令人防不胜防。
“这是一招险棋。”阮桑枝眉头微皱:“就不怕棋盘掀了?”
“娘娘这话应该去问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