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枯顿住,没有直接回答,他看向阮桑枝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有些惊讶,阮宏威尽管没什么大本事,但能安安稳稳当这么多年南康王爷,就不至于参与这种看着就风险满满的集会。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阮家跟宋家可是死对头啊。
“南康王接受了请帖,虽然并未付诸实质行动,但他的态度导致部分官吏摇摆不定,名单人员直接翻倍。”
沈枯将事实娓娓道来,一边还分心关注她的情绪,好在她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在乎南康王的死活。
“那萧洪山有的忙了。”
文武重臣私下勾结本来不是小事,更别说还在这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的时候。以他的性子,怕是抓到人就要抄家问斩。
如果可以,她不希望沈枯落得个酷吏的名头。
“富春会的猫腻更多。”
沈枯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比起萧洪山,他倒是更宁愿阮桑枝担心南康王爷。
不过后者显然没意识到沈枯格外密集的小心思,今夜无风无月,平日里勾栏听曲的老爷们如热锅上的蚂蚁,坐在前厅交头接耳。
周遭站着明镜司的人,个顶个的冷面煞神,没哪个胆大包天的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对账本动手脚。
“查好了就交到衙门去,大半夜的围在这里像什么话?”
看见阮桑枝,憋了一肚子话的韦德生正要凑上来,却被她一个眼神盯了回去。
阮桑枝径直走到神态自若的万老爷身前:“这就是你给弟兄们的交待?”
万老爷放下茶杯,泰然一笑:“不应该是会首还诸位一个说法嘛,鄙人不过草芥,官府说什么便是什么。”
“抓。”
沈枯一声令下,万老爷便被按在地上,刀光凛冽,烛影斑驳,眨眼间所有商贾的性命都掌握在了明镜司手中。
有胆小的直接颤抖着哭出来,纵观前厅,也只有韦德生和他周遭几人勉强能保持镇定。
“我万某清清白白,行事并无半分差错,凭什么拿人!”
沈枯冷笑一声:“这不是官府的说法,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