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枯只瞥了一眼,冷声道:“天星斋。”
梁掌柜双腿直哆嗦,闻言直接跌在了地上。他哆哆嗦嗦的开口解释:“沈大人,都是小、小本生意,草民也没多少利润,这些兴许是……是哪个不靠谱的浑球账房做的!草民这就回、回去教训他!”
眼看着人要溜,门口的鬼面人直接飞袖一刀,穿过他的裤脚,牢牢钉在了地面上。
“啊——”
明明伤口都没有,梁掌柜也吓得抱着头哀嚎,仿佛半条腿都断了似的。
门外还在憋屈抱怨的商贾们听见这动静,纷纷噤声,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这些鬼面人拿自己开刀。
“有八十万两不见踪影,你这分明是从国库偷钱啊。”
阮桑枝全程对梁掌柜的遭遇视若无睹,只悄然将天星斋的账本翻了个遍,看向他似笑非笑的道:“我来替沈大人问你,去哪里了?”
他喘着粗气,犹如奄奄一息的落水狗,颤颤巍巍的摸了一把小腿,发现依然存在之后,便嘴硬的回答:“草民不知,待草民回去问问账房先生。”
只怕一走出富春会,天星斋的账房就要畏罪自戕了。
要从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嘴里抠出点什么证据,不下点狠手是没有作用的。但沈枯显然有自己的想法,他面无表情的吩咐:“带走。”
“不!你不能就这样抓我!”
梁掌柜宛如砧板上的鱼,开始最后的猛烈挣扎:“你没有证据!我不服,我要告你,天理不——”
鬼面人一掌将他劈晕,眼看着要从前厅提溜出去,阮桑枝连忙阻止:“等等,劳烦从暗门离开。”
见沈枯点头,鬼面人立即照做,只是动作毫不客气,梁掌柜肉眼可见的鼻青脸肿起来。
阮桑枝笑了笑:“外面还有其他人呢,被看见了多不好,我这毕竟是刚上任的会首。”
“嗯。”看见她笑,沈枯面色柔和了几分,哪怕不是因为自己,心里也跟着雀跃,觉得格外满足。
鼻间嗅到一股香味,三五侍女端着饭菜鱼贯而入,个个屏息凝神,放下东西便迈着小碎步溜了。
阮桑枝就跟没看见似的,乐呵呵的将瓷碟往他那里推:“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