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不道。”阮桑枝连忙捂住他的嘴:“你爹好好的呢,说什么疯话。”
燕璟从善如流的改口:“是有些不大清醒,应该是谢谢我的……爱妃。”
他将最后两个字念的极为温柔缱绻,两人之间本就不算宽敞的空间都变得黏稠起来。
“阿桑。”
“嗯?”
“嫁给我会不会后悔?”
……
月上中天。
茯苓在偏殿睡的正香,阮桑枝从梦中惊醒,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院中的梅花树下。
清冷的月光让她脚下的地面变得斑驳零碎,时不时有雪白的花瓣飘落,发出细微的响声。
指尖在接触到石桌的刹那被冻的瑟缩了一下,阮桑枝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拿剑的时候,也是像这样抖了抖手腕,险些掉在地上。
想着,小别三日的魂剑就出现在了自己手中。
当年,师父费心尽力找来极阴之玉,在惊蛰那天引下天雷,将万千怨魂锁于其中一并诛杀。雷声响彻七七四十九天而不绝,最终玉魂俱焚,才化为这一柄剑。
魂剑认主,师父苦于灵台不够坚韧,控不住剑意,便几经辗转找到了功德护体的孟家后人,天天缠着要收她为徒,于是牙牙学语的阮桑枝,学会说话后喊的第一个人,是“师父”。
魂剑有灵,此时也随着她的心境发出阵阵嗡鸣。
?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阮桑枝的一招一式,都是从生死之间杀出来的,她的剑意,升则破云吞海,落则遮天蔽日,更是与谦谦君子不沾边。
“铮——”
剑气劈开一瓣白梅,旋起阵阵寒风。
来人以梅枝为剑,刹那落花纷纷,似雪飘飞,堪堪几个回合,阮桑枝的剑尖就抵到了他脸上的鬼面。
哪怕不摘下来,她都能认出沈枯,但沈枯好像并不认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