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桑枝笑着将伞举高一些,分给沈枯半边:“做的不错。”
沈枯淡淡瞧了她一眼,随手将匾丢开,极力压下想要上翘的嘴角。
“郡主!”
瞧见阮桑枝与人同撑一伞,茯苓吓了一跳,跑近时才发现那人是个脸生的太监,更是摸不着头脑。
“你这奴才好大的排场,竟敢劳烦娘娘——”
后面的话说出来都是对郡主的亵渎,茯苓狠狠瞪了沈枯一眼,伸手将阮桑枝扶到自己身边。
“茯苓,莫要胡闹。”阮桑枝将伞还给沈枯,无奈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见郡主偏袒这人,茯苓更气闷了,仿佛自己的位置要被抢走了似的:“你是哪宫的人?”
“景秀宫。”
茯苓被噎了一下,愣是没说出什么问候的话来,便只别扭的开口:“娘娘,咱们回去吧。”
走上台阶,阮桑枝停住脚步,回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沈枯。
他依旧撑着伞,眉眼似乎蒙着层远山云雾,总是看不真切,哪怕近在咫尺也不知他心中所想。
四目相对,沈枯嘴角的笑意渐渐沉了下去,攥着伞骨的指尖悄然收紧,他垂下眸子,意欲独自离开,看上去可怜极了。
“还走什么?冷宫就在这儿。”
阮桑枝挑眉看着他,难得看见沈枯眼露懵懂的样子,还挺新奇。
不过那样的神态转瞬即逝,在茯苓控诉抗议的目光下,沈枯依旧是从善如流的跟了进来。
“茯苓,领着丫头们去收拾一下,送她们回去。”
冷宫就要有冷宫的样子,那些洒扫的修剪花枝的,一个不留。
至于苦差事谁来做?阮桑枝似笑非笑的看向沈枯,连明镜池那个家伙都畏惧这位,他应该能使唤不少的鬼。
“平日里,只你一人在景秀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