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就是随着倾泻的胃液一路滑出了虫母的肚子,被抛在干燥的土地上,重新获得了潮湿且新鲜空气的她还来不及喘匀呼吸,就卷曲起身体拼命干呕,呕不出什么东西,倒是吐了两口腥甜的液体。
她认为那是血。
“嘶——”虫母的叫声属于高频音,在狭窄的洞穴里经过放大,传到白星的耳朵中就有如魔音贯耳,几乎要振聋她的耳膜。
她抽出血迹斑斑的手死死的捂住耳朵,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护着脑袋,躲避着往下散落的沙土。
虫母的惨叫没有维持多久,它开始动了,挪开着它肉乎乎、软绵绵的身体,靠几乎都快退化的排足开始缓慢移动。
在沙子里将自己身上的胃液磨蹭干燥的白星自然不可能放过她,她摸索出身上的匕首,开口喊阿豆,喊了几声,便听到阿豆虚弱的叫痛的声音。
“抓紧顺风车!”她不敢睁眼,有如盲人一般朝阿豆发出声音的方向大喊,结果吃了一嘴沙子。
喊完,她调转匕首,在虫母身上摸索到了下手的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将匕首插进虫母身上。
“噗”一声闷响,匕首没入虫身,正好是虫母最柔软的腹部,眼睛已经退化的虫母整个身体波浪一般抖动了一下。
它意识到痛,意识到,危险竟在自己身边!
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虫母的小排足发挥出了前所未有的实力,扛着大出几十倍的身体和两个破坏者,往向上蔓延的投食口钻去。
白星全力死抓着匕首,将整个人埋到了虫母身上,巨力拖拽着的她就像体验了一把毫无安全措施,轨迹呈90°冲刺的云霄飞车。
她闭着眼,将脑袋牢牢的护在两臂之间,大腿死死的卡在虫母层层叠叠的肉层里,以避免被土层迅速摩擦受伤。
好在她的位置处于虫母尾部,经过它身体最粗的中部挤压之后而扩大的洞口不会过多的摩擦小上一圈的尾部,否则,就凭她这种肉眼凡胎,被这样粗暴的拽进洞口可能会把屁股和头皮给磨去一半。
这条路既蜿蜒又长,白星几乎耗尽了全身力气,双臂接近失去直觉,才听到一声清脆的“啵”,不断抖落下来的沙土应声停止,那狭窄阴暗的感觉也消失大半。
虫母冲刺受阻,像一发哑炮,从最窄处的洞口前挤了出来,弹射到半空,又像是一颗巨型软糖,Q弹的跌回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