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直把酒言欢,酒过三巡后已然天黑,虽有晚市,但也大多收了摊,于是各自回家。诸葛轩同宇文勇兄妹一个方向,钱万金同长孙裔二人一个方向。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半路上,除了前后马蹄哒哒声,便再也没有了别的声音。
马车里,云忆音有些醉意朦胧地斜躺在长孙裔的怀里,眼看他正闭眼微瑕。云忆音还是问道:“今日你同诸葛轩打的什么哑迷啊?听起来总感觉这其中有故事。”
长孙裔眉毛颤了颤,搂了搂她,道:“我同他年少时有一次把酒言欢,酒酣之际,我们讨论过将来的事情,说了半天扯到假如有一天我们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万一看她同一个女子,到时候我们会怎么做?”
“然后呢?”云忆音一下子被激起了好奇心,问道:“你们当时是怎么说的?”
长孙裔低头看着她,颇为认真地回道:“我们当时觉得我们两个人脾性相差太大,大概率不可能喜欢上同一个女子,所以没有做过多纠缠。”
“那你今天为何又要问他这个话?”云忆音许是喝多了酒,此番对这个话题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了半天见长孙裔没有回答,自己脑子那么一转,倒是感觉到了什么,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难不成你认为他也喜欢我?”
“你觉得呢?”长孙裔眼神考究地打量着她,却见她一脸不信地回道:“不可能吧。我怎么没感觉到?”
长孙裔眯眼细看她,见她不像作假,只得颇为无奈地回道:“你整日里把他当兄弟看,所以你觉得他对你的各种好也是理所当然。”说到这里长孙裔见她一副认同地神色,一时间都不想讲太多了,以防这小脑袋瓜子开窍了,那他不就危险了,不过还是解释道:“可能他对你也是处于好感期间吧,毕竟你确实同其她女子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云忆音认同地点点头,动了动脑袋瓜子又说道:“不过讲真话,诸葛轩倒是个可心人儿,就是—”云忆音说到这里顿了顿,怕长孙裔不懂这个词的意思,又解释道:“就是会哄人的意思。我要是女的,他若展开攻势,我估计也抵挡不住。”
听到她这样的话,长孙裔眼眸微眯,颇有些吃味地问道:“你是觉得我不会哄你?”
“那当然。”云忆音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继续说道:“你们是不一样的人。诸葛轩知人心思,晓人喜好,言语和行动上都会主动地去哄女孩子开心,主要还是知道女孩子想要什么,能够提供情绪价值。你呢,不善言辞,又不喜花心思研究别人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谈个恋爱都跟例行公事一样,缺了那么点冲动,那么点激情。”
“没有冲动?没有激情?”一丝危险划过长孙裔的眼中,他凉凉地口气相当于重复着她的话。
云忆音嗯了一声,又说道:“所以呀,若不是我了解你一些,然后我们现在只是谈情说爱的地步,我也没觉得你对我没有那些感觉都是不正常的。也许哪一天你遇到能够让你放弃一切的人,那也许就是你的真爱了。”云忆音说着又微微叹了一口气,迷迷糊糊地咕囔着:“我都不知道我能陪你多久,也就无所谓你有多爱我了。”
“你说什么?”长孙裔翘耳细听,她最后一句他没有听清楚,想要问得再清楚些,却见她已然睡着了,想了想便不再打扰她。
“驾~”常升赶马车的声音传来,云忆音躲在长孙裔的怀里呼呼大睡,长孙裔却再也睡不着了,脑子里满满地都是云忆音刚才的话。
就在他沉思间,耳边突然传来箭破长空的声音,跟着一起传到耳边的,还有常升的示警声:“主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