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寒暄之际,方时运默默盖上了桌前的资料,从观景窗前移步,走到软沙发前,坐下。
门一开一合,陆凌天离开。
宋川正好上楼,隔壁的司灏也盯准门缝挤了进来。
一进门,方氏母子之间浓重火药味就蔓延开。
“你选的好未婚妻,三更半夜就跟男人幽会,今天一早光天化日打人,朗月娇滴滴的脸都被她打出血了你知道吗?”
男人心平气和,“她不无端打人。”
“宋川。怎么回事。”
宋川看着两双相似度极高又相对剑拔弩张的眼睛,权衡挑着重点讲。
“朗月小姐挑唆管理员牵出良驹,向夏小姐宣战挑衅不成,指使人推搡夏小姐,惹怒良驹,害夏昭瑟肩上被踹出伤。”
宋川复盘着,继续道,“后来朗月小姐还栽赃夏小姐擅骑良驹,夏小姐这才动手。”
男人冷哂,“惹这么多事,夏昭晚只打她一巴掌,教训轻了。”
宋川抿唇。
夏小姐还薅秦朗月的头发,扯着摇来晃去,看着就痛。
下手可是不轻。
司灏坐下,给方时运做说客,“方太太,良驹聪明识人,按理朗月天天在马场转悠,它不亲朗月,反而跟夏小姐那叫一个亲近,又蹭又抱的,说明什么?其一,明辨是非,其二,马通主人心啊。”
周珏越听脸色越难看,恼羞成怒,“他存心气我,你们两个也在这跟着一唱一和,看我年纪大了好欺负是不是!都给我出去!”
司灏噤声,遁走。
宋川掩上门,老檀盘腾起丝丝缕缕道烟,一室恢复沉静。
周珏沉气,看着眼前不紧不慢的人。
她喝了口茶压火,“三年前你与夏氏订亲不过是计谋。如今三年到期,这个荒诞的约得尽快解决。”
方时运慢条斯理拂过袖扣,平和地垂眸,“计谋里不包括退婚。”
周珏一瞬气炸,“你还真想娶那个夏昭晚?不可能!夏家什么名声?利益至上,寡廉鲜耻,真娶了她,流言蜚语,华世的位置你保不住。在这个关头走错一步都会马失前蹄,你逞早死心!”
他不徐不疾,“三年前您答应让我娶夏昭晚,我才答应您争华世。现在您要反悔,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