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过一副皮囊,如何敢冒犯帝王尊严?
“你是何人?谁指使你算计朕的?”
慕容观身形不稳,手撑着桌案。他声音阴沉,狭长眸子微眯,抬手取了烛台。
火苗被晃荡的忽明忽暗,光下年轻帝王愈发不似真人。
他欲看清少女的姿容。
“算计?陛下,我可当不得这顶天大的帽子!您当查查身边的人了。”
秦词闭眼,平缓不稳的呼吸。
慕容观忽视了女子极其冒犯的言辞,烛光摇曳下,他一时晃了神。
俗话说,
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景致。
女子娇艳的容色刻进帝王眼里,饱满嫣红的唇瓣微张,似乎引人采撷。慕容观下腹愈发滚烫,一丝丝延伸进脏腑。
不知是药力发酵,还是何缘故。
慕容观只觉心头发痒。
帝王狭长眸子微眯,将烛台扔在桌案上。素来不近女色的他不能断定是否产生了情感。但那又如何?
他咬破舌尖,疼痛让慕容观更加清醒。
心底的喧嚣还是不曾减少,在女子抬眼瞧他时涨到极点。
算计还是伪装?
对他而言,没什么差别。既然想要,那就把她抢过来。
慕容观抬手欲擒住少女,压在软榻上。
“依了朕,予你妃位。”
帝王眼底晦暗,语气阴森。
他在宫中见过的腥风血雨多了,不在乎看中的人是否真心。
得不到的,毁了就是。
从来身居高位的权贵想要什么,哪容得底下人拒绝。
秦词听出男人语气中的未尽之言,杀意涌动在这处方寸空间。
她弯起眸子笑的灿烂,从发髻上抽出根镂空蝴蝶金簪。快的几乎划出残影,直接将慕容观伸过来的手捅了个对穿。
“找死!”
慕容观闷哼一声,锋利的簪子刺穿皮肉,快的痛感还未传递过来。
秦词撑着手站起身,经过调整大半气力已经恢复。手里攥着的金簪染血,滴答滴答落在地板上。
她完全无视帝王眼里的暴怒,笑的挑衅。
“陛下何日竟做这种强迫女子的事了?如此这番,可真是让人唏嘘呢。”
金簪尖端点在男子胸口,灵巧挑破了金丝绣成的龙纹。
慕容观顿住了,他抚掌大笑。
“好的很,朕倒不知道京中哪家出了如此特别的女儿。朕可真是要好好嘉赏一番爱卿。”
秦词指尖用力,金簪刺破布料。
“陛下,倒是折煞臣女了。”
她手掌成刀,斜劈在慕容观后脖颈。
秦词脚步往后退两步,避开了男人倒下的方向。
嘭的一声,就这么摔在了地板上。
低头瞄了眼慕容观,秦词摁了摁太阳穴。
真是麻烦。
迈脚跨过男人,她扫视一眼室内布局。随意翻找书架,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秦词停下了动作,凝神一听。
轻盈的脚步声有序且快速朝这里靠近,都是练家子。看来,是这慕容观的暗卫赶到了。
目光落在窗上,秦词捅破窗纸。
禁闭的门被暴力打开,断裂的铁锁砸落在地。
“快扶陛下起来!”
暗卫首领看到躺在地上的慕容观,心神都颤了一下。
完了。
以陛下的脾气,他们这些人怕是逃不了一个死字。
破了的窗纸吹进冷风,月光照在年轻帝王俊美阴沉的容色上。
秦词捧了把冷水洗脸,昏沉沉的脑子清醒多了。
刚一时提起力量,加速了体内药力的流转。
从窗户跳下来后,她就软了脚步。
冷冷清清的院落,斑驳的枝叶投下影子。风吹的树叶哗哗作响,听不到一丝人声。
秦词靠着墙砖,取下另一根簪子。
可惜没有针,只能用这凑合一下。
她解开腰带,褪下肩头外衣。借着月光辨认清楚身上穴位,簪子快速照着顺序一一刺进去。
呼。
秦词长呼一口气,将簪子冲洗干净。
体内春药的药力已被完全清除,除了面上未散尽的红晕,身体已无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