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梨不解,他都伤得这么重了,怎么还不让家里人知道。
闻梨转身往回走,经过护士站,又听到两个护士在窃窃交谈。
“护士长,10病房不是小擦伤吗,骨头都没事儿,怎么还安排住院了?”
“那位的事别打听,他要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其余的闭紧嘴巴。”
闻梨脚步猛地一挫。
事发时她满心慌乱来不及深思,这会儿回神过来一想,雪狐当时可像极了假摔的动作。
愤郁的同时她又觉得荒诞。
自己怕不是有什么通天本事,竟让金尊玉贵的大少爷不惜赔上安危在她面前玩儿一出苦肉计。
为的什么,就为了逼她承认她担心他,心里有他?
闻梨回到病房,看也不看靳砚南一眼,拿起落在沙发上的包包转身就要走。
“闻梨?”靳砚南喊她。
闻梨握包的手一紧,她深吸气,停下脚步,回头:“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不过应该也不需要怎么养吧。”
一旁的护士察觉气氛不对,赶忙推着车子离开。
闻梨伫立在病房中央,眼角还是红的,她强忍情绪,扯唇讥讽,“倒是雪狐,不愧是你养大的,和你一样演技精湛。”
心口一阵阵地堵,闻梨暗暗咬牙,“还有,我会担心你是正常的,毕竟我没这么冷血,就算今天住院的是傅景深,我也会担心。”
言下之意,他在她心里和别的男的朋友并无二般。
靳砚南的脸上丝毫不见被拆穿的窘迫,他沉默地盯着她看了半晌。
“还有什么想说的?”
见他平静,闻梨彻底绷不住,手上的包直接甩到他的病床上,避着他受伤的手。
“疯子!你知不知道要是雪狐没有配合好,后果会是什么!”
“雪狐是我养大的,不会让我受伤。”他声音极沉。
闻梨失望摇头,他总是这么自信,就像笃定自己一定会为他着急担忧,甚至为他红了眼眶。
“你能不能别再这样了……”
靳砚南从病床下来,走到她面前,强烈的占有欲将她包围,他平静说:“可以,只要你别再见裴临洲。”
李椽在门口就听到里头的吵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帮着劝劝。
他深知里头那两位祖宗的脾气都不是温顺的,可别针尖对麦芒最后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下一刻就见闻梨的身影迅速冲出了病房,李椽错愕,连忙进去问:“靳总,需要去追闻小姐吗?”
靳砚南站在空荡荡的病房里,背影料峭,沉默半刻,他提起病床上的包,“给她送过去。”
李椽接下准备交给司机。
他想问既然到这一步,是不是可以安排出院。
但见靳砚南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沉色,想想还是先闭嘴不提。
过一会儿,傅景深进来病房。
见四下空空,他挑眉,“我听信儿拄着拐杖过来都赶不上一出热闹的?哦,看来是演砸了?”
“我给你腾地儿?”靳砚南瞥一眼他的腿。
傅景深摆摆手忍着笑,随后抛出老生常谈一句,“要不然就算了,把人逼急了最后你还不是得心软。”
这话他往常说过多次,闻梨长得漂亮家世也不差,从小到大的追求者数不胜数。
但基本没几个能舞到闻梨跟前,为什么,因为有靳砚南在。
傅景深第一次撞见还是初中那会儿,闻梨班里的一个学霸喜欢她,要跟她表白,结果靳砚南先把人堵在了教学楼下。
傅景深以为他要揍人家一顿,那小学霸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靳砚南半脚。
怕事儿闹大,傅景深刚过去准备要劝,没想到人少爷用的是智商羞辱,不知道从哪里扯出来一套卷子。
那小学霸开始还挺有自信,结果半张卷子没写完就一脸要哭的表情。
靳砚南淡睨他,“及格线都达不到还学人家追女孩,配?”
后来闻梨读了高中,高一开学典礼上的一支舞蹈直接让她被置顶在校论坛首页,底下全是夸和表达爱慕的。
结果那帖子不知道怎么传到了别的学校,一所三流职校几个混混对闻梨动了心思,嘴里甚至不干不净对她照片开黄腔。
靳砚南和傅景深直接找上门把人堵巷子里。
傅景深:“要帮你?”
靳砚南没让他动手,扯开校服领带挽起袖子慢悠悠走过去,一打五,他没伤到分毫。
傅景深倚墙抽烟看热闹,最后十分好心地给那群倒地哀嚎的黄毛打了救护电话。
傅景深不止一次劝他干脆把窗户纸捅破,但靳砚南一听见闻梨喊他哥哥就心软。
“这次不会了。”
靳砚南看着病房窗外黑沉的夜色,语气平静而决然。
他打了通电话出去。
傅景深全程听完,啧声挑眉,“你真舍得?”
靳砚南敛眸,眼里有着冷意,“既然她始终不肯点头,那我也没必要不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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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砚南受伤的消息还是传回了靳家,老爷子亲自打电话过来时,靳砚南正坐在靳隆集团的办公室里处理公务。
年轻矜贵的面色沉稳如山,丝毫看不出哪里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