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里坐着的那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黎玥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仿若炸开，无数纷杂的思绪将他瞬间吞没。

他下意识地颤抖，脸上的血色也在刹那间褪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一片惨白。

万血魔尊周身魔气翻涌，那与皇帝如出一辙的面容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轻笑。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本尊这副皮囊，就这么让尔等惊慌失措？”

黎玥紧咬下唇，直至唇畔渗出血丝，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他极力稳住心神，可目光却始终死死地盯在万血魔尊那张脸上，试图从上面找出一丝不同，一丝能证明这是巧合的破绽。

可他还是失败了。

这眉眼，这轮廓，甚至是那微微上扬的唇角弧度，都与记忆中的皇上毫无二致。

“你……你究竟是谁？”

黎玥好不容易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万血魔尊发出一阵狂笑，笑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本尊是谁？区区蝼蚁，连自己的生死都没法掌控，还妄图知晓本尊的威名？”

白铮同样近距离地看着他，身为朝廷重臣，对于皇上的脸，自然认得清楚。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狐疑。

“这魔修的面容与圣上如此相像……难不成是……”

白铮没有再想下去。

毕竟百余年前便已既定的事实，再怎么说也不大可能被推翻。

万血魔尊抬手捏住黎玥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激烈碰撞，“将死之人，不需要知道太多。”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眼中闪过一抹玩味。

“慢慢猜，等你猜出真相，这方天地恐怕早已易主。”

“估计到那时候，你也见不到了……”

该死！

黎玥双眼欲裂，被捆绑的双手都快攥出血痕。

万血魔尊见状，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仿若看着一只困兽做着最后的挣扎，饶是有趣。

他猛地抽臂一甩，黎玥便像破败的麻袋般，重重砸向地面，扬起一片尘土。

“黎将军！”

“主帅！”

众人急忙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