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翠凤目前只知道搬出去是势在必行,但是搬到哪里、会花多少钱,心里都没啥概念。
早知道自己以前没事儿了多去外面遛遛?去附近的村子找找?还是别的什么?
早知道!万恶的早知道!
钱翠凤想到这里,站起身,开始把地上那个唯一的柜子里的破衣烂衫拿出来,放到炕上,开始整理叠放,再找破包袱皮包起来,捆好;现在穿的换洗的衣服也找个包袱皮包起来,把自己攒的那些钱,放到儿子的饭兜子里,拿根细绳扎好,放到自己枕头底下,这是他们三口子生存的根本!
甚至可以说是:命之所在!
钱翠凤跟个小耗子一样,索索索的在地上、炕上巡视、收捡各种东西,能包的都包起来堆在炕脚,不能包的也堆放在另外的地方,等着明天的时候一起带走,虽然日子过的捉襟见肘,但是零碎的东西还真的不少。
钱翠凤知道,最大的可能是他们屋子里的东西他们能带走,外面的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们三口能染指的!
她都怕,他们三口也跟大伯哥一家一样,被婆婆和小姑子们把东西扔到大街上,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点点的捡拾起来,灰溜溜的仓皇‘逃窜’。
对前途的无望、对未来的无奈、对生活的无力和无奈,让钱翠凤困在这里,四处突围不出一个出口。
外面,院门吱呀一声响,杜薛涛带着满身的寒气推开门,踏着漫地的清辉,关了门,朝着亮着灯的小屋走去,那里有他的媳妇和儿子,也是他的家。
杜薛涛的的思维很简单,在单位,听着班长的安排,跟着师傅的后面努力的干活,不偷懒、不藏奸、不耍滑;班长老耿、同事小刘对他不错,偶尔也为他着想、为他出头,他也乐得躲在人家后面,听吆喝、跟着走。
在家里,之前听父母的安排,每天只需要挣钱和粮食给家里;如今,他成家了,有了孩子老婆了,挣钱除了给父母外,就是养孩子和老婆了。
让杜薛涛心思多些弯弯绕绕,他不懂、不知道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