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李黔兴道:“实在太过偏执,你还年轻,完全可以重新再找一个男人。”
“我今年都三十六了,哪里年轻,”许轻染想起她前几日发现的白发,笑容又深了几分。
时间推移,她也在老去啊。
或许死了,也就能见到他们父子了。
李黔兴走了过来,拿起计划表看着,道:“我表侄子追了你这么多年,你都不动心?”
“我对迟大哥真没感觉,和他在一起才是耽搁他。”
“迟宴林这小子对你倒是深情,我上次见面又劝了他好久,结果他还是不愿意放弃你。”
许轻染朝着他笑了笑,道:“他估计是为了躲避家里的逼婚,才以我为借口吧。”
李黔兴好笑的摇了摇头。
许轻染道:“老师,我们顺着昨天的数据再来一次,我昨晚回去又模拟计算了一次,感觉这个方向的可能性已经无限放大了,或许可以成功了。”
“我昨晚回去也思考了,我也认为这个方向是对的。”
谈论间,两个人又开始新一轮的测试。
一直不眠不休到下午四点,实验终于结束。
“老师,你赶紧去休息,我去测算数据。”
“一起休息会吧,”李黔兴道:“我去买饭。”
“老师,你自己出去吃吧,我带了饭。”
李黔兴看了她一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又啃面包片啊,你这孩子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身体重要。”
“老师,你我都是同道中人,”许轻染微微偏头,看着他微微一笑道:“有时候活着也是种罪过。”
这话太过诛心。
李黔兴也难得沉默了起来。
他突然就想起:他和许轻染决定刚做实验那会了。
那会的他,从导弹研究基地出来后,直接进入首都大学物理系任教。
而他母亲迟挽月也退休了,他刚好和母亲住一起还能照顾她。
可当他费尽全部的力气寻找他的妻子时,却怎么也找不到。
以至于最后得到她们母女俩都已经去世的消息时,他整个人差点熬不过去。
许轻染就是那个时候来到他家的,因为和她母亲相熟,他也没有防备着她。
而且同为物理系的老师,许轻染年轻又好学,时常同他研究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