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淮瓷有些沉默的看着她。

许轻染好奇道:“这些症状可以吗?”

“可以,”兰淮瓷感叹一声,开始抛砖引玉,努力了这么几年,难得有一丝希望,她也不愿意放弃。

“我就是想起我母亲了,她今年也五十三岁,身体不太好,一到冬天就容易咳嗽,就因为这个我上大学才选择从医的。”

许轻染不知她为何说这个,只好露出一抹浅笑:“那麻烦你了。”

“对了,你住在家属院,去过附近的农场吗?”兰淮瓷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她道:“我听说你们家属院的家属都可以去农场打零工,是不是?”

许轻染要是在听不出这个女大夫套自己话,就白活了。

“你想知道什么?”

看着她单纯、善良又不失聪明的样子,兰淮瓷温柔的笑着:“我想认识在农场里的人,你能给我介绍介绍吗?我保证不把你说出去。”

许轻染突然想起她刚刚说自己母亲的话语,又结合她知青的身份,她大胆猜测道:“你母亲是不是在农场?还是被下放的?”

兰淮瓷这几年接触过好多家属院的家属,那些女的要不就是吹嘘家属院有多好多好,提着能去农场打零工实在是太棒了。

甚至她还从几个人嘴里套出来一些问题。

因此,她很确信自己的父母就在这农场里,和她接到的消息一模一样,这个农场里关押着曾经下放的领导,而且这些人被管得非常严格,平日里根本不让家属见面,而且连出行都严格把控着,只有农场的内部人员才能见面。

她一直找机会认识农场的内部人员,可努力了这么久,都没一点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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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明明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单纯、不谙世事,可没想到却被她猜了出来,兰淮瓷索性才不打迷糊眼了。

她声音下意识的悲痛起来:“我父母就是在那里,他们已经被关押了快六年了,我到现在都打听不到消息。”

说到最后,兰淮瓷捂着脸,眼泪从指缝中滑过,她哽咽道:“我只想知道他们还活着吗?”

许轻染长这么大,没有和父母好好相处过,所以她不能理解这种父母和子女之间的感情。

可就在这个小土屋里,女人的哭声深深地影响着她,令她不忍直视。

“你父亲是兰照锋吗?”

兰淮瓷立马抬起头,双目紧紧的盯着她。

“他很好,我今天看买的药就是给你母亲苏鸳买的,她病的挺严重的,所以成不成,就看你的医术了。”

许轻染话音刚落,兰淮瓷嘴唇颤抖着,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等了这么多年的消息,突然出现在耳边,她就如幻听了一般,不敢置信。

“你快点将药抓好,这样我才能赶紧回去,不被人怀疑。”许轻染小声道。

“对对,你说的对,”兰淮瓷擦着眼泪道:“我去抓药。”

许轻染看着她忙忙碌碌的去抓药,心中突然有些羡慕,这种有父母爱的人真的很好。

兰淮瓷抓好中药后,递给了她,又说明用法后,道:“我这里有煎药的炉子,你拿着可以吗?还能送进去一些东西吗?”

“我先把药和炉子拿着吧,如果能顺利拿进去,我过两天再来找你。”许轻染接过东西后,道:“我就先离开了。”

兰淮瓷定了定神,道:“姑娘,你等等。”

“好。”

兰淮瓷快步出了屋子,不一会儿走了进来,将一个东西塞进她手中,道:“这个给你,大恩不言谢,你以后有用得到我兰淮瓷的地方,我定倾尽全力。”

许轻染摸着这熟悉的手感,低头看去,果然是金条。

“这个就不用了。”

“这个你必须拿着,”兰淮瓷认真的看着她道:“你拿着我才能放心,你明白吗?”

许轻染点了点头,收下了金条。

兰淮瓷这才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