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只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书院,我也好派人去给山长传个话……”

杜少游忽道:“不用劳烦秦大人,松阳书院我不想再回去了。”

秦牧怔住,结巴着说:“这,这怎么行,你不回松阳书院,来年怎么参加乡试?你,你忘了你曾经的壮志雄心,不想报效大夏了吗?”

杜少游面上浮现出一丝难过,但瞬间就消逝不见。

“此身如蝼蚁渺小,实难撼动大树,以往夸夸其谈属实是不自量力,胆大包天,承蒙秦大人您不嫌弃。”

秦牧实在不理解他为何突然间就性情大变,还以为是生病后对人情冷暖心灰意冷,苦口婆心的劝说了许久,杜少游却死不改口。

林倾眼见秦大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始终无法奏效,决定还是得自己来硬的。

于是她干脆按住秦牧,板起一张脸。

“罢了,秦大人,依我看您还是别劝了,我这药也权当喂了狗。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无需把底都押在个只有匹夫之勇的人身上。”

杜少游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他虽然落魄,可从未被人如此难听的当面羞辱过。

紧紧握住拳头的他虽然想反驳,还是硬生生忍住。

秦牧却有些听不下去了。

“夫人这是什么话!我方才敬着你救了少游性命,才尊重有加,你若是再口出不逊,可别怪我不客气!”

林倾冷笑着看向杜少游,道:“秦大人,您有想过他为何不想回松阳书院吗?”

秦牧嘬了嘬牙花子,暗道我要是知道不早就对症下药了?

林倾道:“恐怕他是因为在贾府受辱,还知晓了贾老爷的恶行和他的强大靠山,觉得科考博功名之路来得太慢,倒不如直接取他狗命,一了百了。”

见杜少游绷紧嘴角,林倾就知道她猜对了。

于是她继续唱白脸。

“秦大人您在朝为官,自然知道若因半点挫折就一蹶不振;不思全盘只看眼下的人,是绝不适合官场的!”

杜少游愣住。

杜少游本以为孤注一掷去刺杀贾政道,不将秦大人牵扯进来已是高风亮节,可被林倾如此一说,他才觉得自己好像错得离谱。

秦牧也愣住。

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被内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