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十分鄙夷苟氏遇到点事就慌乱的小家子做派,红光满面的说:
“咱们长青被山长如此看重,届时别说县丞女儿,就是亲王千金,那也是娶得的!
“以后你可要做王公贵人的婆婆,摆出些款儿来,这种场面就吓得要尿裤子,当真丢人!”
苟氏听他竟敢做这样的白日梦,双腿禁不住有些打颤。
“我的天爷,你是喝了哪个林子里的猫尿,说起这档子胡话来?让人听到,人头还要不要了?”
顾大槐听她说猫尿,顿觉嘴里的味道酸涩难忍,气恼得将茶水朝她泼过来。
“滚滚滚,败兴娘儿们,听你说话就烦!早晚休了你!赶紧去隔壁院搬点能用的东西,省的那群找事的过来,后悔都来不及……”
他话音未落,门就被啪啪啪砸响。
眼见自家婆娘瑟缩着要躲进柴房,顾大槐没忍住啐道:
“怂货!你再躲试试!就在这站好,好好看看该怎么迎来送往,看看谁敢在我府上造次!”
说完他理理身上的衣衫,迈着奇怪的步伐走至门前,拿着怪腔怪调说:
“哪位?我家大门可是上等榆木打造,若是不小心敲坏了,乡里乡亲的我也不多要,三两银子就行。”
敲门声戛然而止。
片刻后就是越发剧烈的声响,动静之大门闩都被震得来回颤抖,房檐扑簌簌掉下灰来。
“顾大槐你好不要脸,这梨木门还是老子给你打的呢,前前后后搭上老子人工费才十五文,你敢梨木充榆木,张口就要三两银子,也不怕风大闪了你个瓜怂的舌头!”
顾大槐听声音不自觉蹙起眉头。
说话的竟是木匠松墨斗。
啧,这老头平日里不是从不爱出门交际,最爱摆弄那堆烂木头吗?
他不是还扬言,刨花比村长女儿还漂亮百倍吗?
怎么今天他也有心思来凑热闹,还被人怂恿着拍门?
看来事情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