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县令迈着官步,缓缓走来。
钱夫人身边,几个有眼力见的伙计已经从屋内搬出木椅,放在了大门跟前的阴凉处。
虽然此刻阳光灿烂,但冬日的阳光在沈玳看来,只是一个无用的装饰品罢了,没有丝毫的暖意,她将手,默默地往斗篷里,缩了一缩。
此时,若是阿进在场,他一定会在人不注意的时候,就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个暖手炉递给自己。
沈玳摇了摇头,防止自己再胡思乱想,她看了看身旁飘着的钱江行,只见他正用一种吃人的目光,死死瞪着那位,浓妆艳抹的夫人!
此时,那夫人正哭得梨花带雨,她添油加醋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这一回,她没有歪曲事实,毕竟,的确是沈玳自己找上门来的!
只见县令狠狠一拍桌子,就要吩咐人将沈玳带回衙门。
沈玳还没等衙吏将她架住,她立刻说道:“难道你们钱氏饭庄怕了?这么大的一个饭庄,还怕跟我一个晋阳的小女子比?”
这时,围观的路人们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怕什么?我们堂堂洛阳!还怕一个小县来的丫头?”
这一句,莫名竟激起了其他百姓们的地域自豪感,要知道,东都洛阳,在以前,是可以媲美长安的所在。
即使是在这乱世之中,他们也独树一帜,在节度使张全义的带领下,百姓们过得富足自在,在其他县城还被困于战乱之中时,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炮火的模样。
路人甲:“就是,跟她比!要知道这假燕菜,可是你们店的招牌!别给我们洛阳城丢脸!”
附和声此起彼伏,就连准备去抓沈玳的衙吏,此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纷纷将目光投向县令。
县令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最后对钱夫人道:“钱夫人,既然百姓们众望所归,不如,你就应下来吧!”
钱夫人撇着嘴瞪了县令一眼,随即狠狠一跺脚,又看向沈玳,比起之前,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恨意。
忽然,她眼珠子四下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既然是比赛,那就一定有输有赢,相应的,也该有奖励惩罚,这样,才有意思!”
沈玳不置可否:“自然!若我赢,我想要钱夫人手底下一个人,若钱夫人赢,您看应该如何?”
钱夫人挑起媚眼,在台阶上来回走着,她一边走一边来回打量,最后道:“我要你身上的一个口袋,和你的一只手,一条腿!怎样?敢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