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枫听到大师兄称那女子为娘子,顿时六神无主,心中悲凉。
凤清问道:“你与风儿熟稔,何时听过他私自下山与人成亲?” 陆晚枫只是摇头,对此事一无所知。
凤清也觉奇怪,叶逐风这些年一直陪他在山上修行,发生这种事,他这个做师父的怎会不知?
玄清猜想定是叶逐风趁人不备,见人家女子漂亮,便私下与人定契,痛骂叶逐风有辱门风,就要废除其武功,逐出山门。
正说着,叶逐风折返回来,不等玄清质询,跪下先禀道:“掌门,师父,弟子知罪。”
凤清看他倒承认了,大怒道:“没想到你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我打死你这个孽徒。”
玄清看叶逐风似有私话要说,拦住师兄又问:“你和那女子究竟何时认识的?”
叶逐风道:“弟子知罪,弟子实在不该当着掌门和众位师兄的面撒谎。弟子见那女子行事颠三倒四,恐怕是得了心病,故而假意应承是她夫君,现在已经扶至客房歇下了。弟子以前从未见过此人,请掌门明鉴。”
玄清也觉得这女子似乎是个疯子,听叶逐风这般解释,也信了几分,兴许是看逐风模样好,就把他当作相公了。
凤清听叶逐风这么说,一时笑道:“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山上陪我,哪有时间去外头拐骗人家黄花闺女?他去了哪里还能瞒得过我?”
陆晚枫想起那女子衣着相貌,言语举止却像是个疯人,猛地松了一口气,于是展露笑颜,向掌门进言道:“启禀掌门,我凌霄阁名门正宗,若是让外人知道门中有人做出这般丧德败行、毁人女儿之事,有损我派清誉。以弟子之见,当下还需好生安置这女子为是。”
玄清微微颔首,而后捋了捋几根稀疏的黑须道:“晚枫说得甚是。这事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而治疗心病并非一日两日之功,还需找到她的家人,细心调理才是。逐风,此事是你惹来的,就交给你了。你下山之后,务必安全将她送回家中,若是让我发现你有什么不轨之事,我挑断你的筋。”
正说着,门外弟子又传信说道:“启禀掌门,那女子到处打砸,说是我们把她相公藏起来了,逼得我们交人。”
玄清叹道:“唉,真是个疯子。逐风,你想办法先稳住她,不能让她再惹出乱子来。”
“弟子遵命。”
叶逐风说着就去安抚那发失心疯的女子。
原来叶逐风安顿好月影,便回去复命。一些弟子就在私下里乱议论起来,一人道:“没想到大师兄竟然拐骗别人家姑娘,这下可吃不了兜着走咯。”
一人接着说:“就是,没想到大师兄看着是正人君子,私下里竟然是这种人,真不是个东西,等会送到戒律阁,少说也得扒层皮。”
另一个就说:“苦无长老可是法不容情,就算大师兄是凤清师伯的高徒,也难逃一劫,咱们兄弟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这几人窃窃私语,本以为没人能听见,未曾想月影虽隔了百尺之遥,只是微微凝神,便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当下便以为他们要害死丈夫,将这几个送饭送菜的弟子打翻在地,持剑押着他们来寻叶逐风。
叶逐风赶来客房,却见月影持剑和几个师弟对峙,忙跑来,将月影手中之剑夺回。
月影忙问:“相公你刚才去哪儿了?他们这些人商量着要害你。”
叶逐风笑道:“娘子,我哪里也没去,只是在外面打了盆水,好给娘子洗漱。你放心好了,我们都是同门师兄弟,他们是羡慕我才这么说呢。”
月影这才安心。
一时,叶逐风眼看天色已晚,就要掩门出去,不料月影拦着不让走。
逐风只好说道:“娘子,你先在屋里好好待着,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回家可好?”
月影喜道:“你要跟我一起回家?”
“这是自然,我忘了,我可是你相公。”
月影含羞点头道:“回了家,你可不能再离我而去了,这次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你走了。”
逐风心想,眼下之计先得稳住她才是,待把她送回家里,届时自有她家里人照顾她,于是说道:“好好,这次我不走了,娘子咱们先回屋歇着吧。”
月影答应了,逐风接着就去打水,路上却遇到了陆晚枫。他看师妹沉着脸,便对她笑道:“不知道哪儿来的野丫头,竟把我认成了别人,实在可笑。”
陆晚枫语气略带生气,嗔怪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不然那个女人为何偏偏把你认作相公?”
逐风急道:“咱们俩从小在山上,别人不信也就算了,难道你还不信我?”